托的一聲輕響,那顆巨大的尖刺榴蓮瓜熟蒂落,脫離了枝干直接朝著下方漢斯的頭上砸落而來,而漢斯也幾乎在同時抬頭上望,愕然看著這顆突如其來的果實攻擊。顯然他并沒有放松對于周圍的警惕,而這種程度的偷襲對他這樣的先天高手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他側身朝旁一閃就挪開了丈許的距離,同時雙眼警惕地朝周圍掃視。
不過來自墨無名的偷襲也不可能如此簡單,那顆尖刺巨果在半空中突然轟然炸開,無數尖刺朝著下方方圓數丈之內的范圍激射而來。
漢斯剛才閃開的距離還遠遠不夠,依然在這些激射而來的尖刺的籠罩之內,他立刻雙手遮臉躬身朝后再度急退。單純以這些尖刺的勁道來說比尋常弓弩還差了些,一位先天人仙只憑肢體筋肉的反彈也絕不會受什么大傷,但漢斯也已經看出這是靈法境的木行法術,而木行法術從來都不會依賴單純的實體切割,讓精血腐潰的乙木之毒,讓筋肉被草木吞噬撐破的甲木之力這些才是真正的殺招。
因此面對木行法術射來的銳器可絕沒有任何一個人仙武者敢于托大,漢斯再度后退丈許,同時身上布滿了罡氣,擋住了幾枚最外圍邊緣的尖刺的同時,也感覺到一些極細微的觸感在皮膚上一觸即消,那赫然是夾雜在尖刺中的一些細如毛發微不可見的細針。
順利擋下了這陰損毒辣的一記法術,漢斯基本上也察覺到了敵人藏匿的方向,雖然看過去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在他仔細感知之下還是能發覺那里有兩個收斂得并不完全的氣息。只是在他就要飛身撲去的時候,卻感覺腳下一軟,隨即一緊。
低頭一看,原來這再度的一退他已經踩到了一片乙木之軀的根部上,而這本應該和甲板一樣堅硬的東西現在變得如同軟泥一般,他這一踩下去直接就深深地陷入其中直過腳踝,而隨即這片表面的乙木之軀又變得堅硬,直接將他的雙腳給完全固定在了其中。
漢斯暗叫不妙。這出手的鬼仙不止修為不低,更是利用這之前留下的乙木之軀占據了大大的地利,調用這無主的乙木元氣不止讓他法術威能更大,而且施法更為輕松多變,輕輕松松地就將自己給桎梏住了。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正在這乙木之軀中越來越緊,似乎還有幾處如獠牙一般的鋸齒尖刺正在生成,朝著他的腳絞來。
知道情況不妙之下漢斯的罡氣全力運轉,腳下的乙木之軀頓時發出吱呀吱呀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門被人猛烈打開的斷裂聲,而就在這時,一道猛烈的雷光突如其來從剛才他所留意到的地方爆現而出,眨眼間掠過數丈的距離來到他的面前兜頭朝著他猛劈而下。
出手的是張宏正,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墨無名沒有開口提醒他也知道這是絕好的出手機會,拔出長刀一記天雷九擊中最快的疾雷閃就向著被困住的漢斯而去。
雷光閃爍間,漢斯的眸子縮小到了極致,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快,猛,狠,他幾乎本能地就知道這絕對不是靠罡氣硬抗能防住的一刀,何況罡氣他才剛剛流轉到了腳下。匆忙間他雙掌朝中間急速合攏,總算靠著千錘百煉的功夫將這襲來的一刀給夾在了掌中。
血光爆現。只是夾住那自然是遠遠不夠的,張宏正這蓄勢而來的一擊終究是勝過了漢斯倉促間的發力,他固然是夾住了刀鋒,卻還是沒能攔下刀勢,這一刀一直劈入了他的肩膀。
這一刀有墨無名的法術為鋪墊居然還是未能全功,張宏正也是有些意外,這先天境界的武道高手終究在硬實力上還是要高出他一大截,而且這家伙看起來狼狽好像被人之前揍得半死不活,但似乎受的都是皮肉外傷,實力和戰力居然都并沒受損,這樣倉促間都還能將他這一刀給接住。不過這局面已經是他占據了上風,只要再度激發刀中的雷法全力壓下就能將這家伙給一劈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