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只是公告出來給其他人知曉罷了。保正之職城主府隨時可以任命,也可以由其他保正推舉擔任。我這職位是我干爹交予我的,只是現在還沒公開而已。”平小志侃侃而談,神色言語之間浮現出之前不曾有過的威勢,現在亮出了世家層面的身份,那他的行為就代表了世家的意志,這對于普通散修和百姓來說就是不可抗拒之力。“我現在懷疑這散修吞沒貨主之物,害死同伴,要抓他回去詢查,這是我保正之職,莊頭你可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西大爺緩緩點了點頭,然后又緩緩說道:“確實如此,那我們便一路送你們前去單寧城城主府。就算南宮城主沒空,也要來個管事的盯著,必定要在眾人面前將此事給查得明明白白。我西家莊的人也不該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平小志的臉頓時一黑,他也沒想到這老頭如此老而彌辣。他專門找外地的散修來攔截張宏正,自然是不想讓此事鬧大。他想了想,語氣不善地說:“西老莊頭你大可放心,此事我絕對秉公處置,給你孫子一個公道。不過此事終究不歸你管,你還是帶著你這些莊戶回去耕地的好,聽說今年地脈活躍風調雨順,各地的收成都不錯,糧價難免下跌。收糧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找管事說說,盡量不壓你的價。”
西大爺臉上連最細小的皺紋都沒有動搖一下,脊梁依舊挺得筆直,冷冷說:“我西家莊替單寧城種糧百年,摸說認識的管事很有幾個,三任南宮城主也是知道我們替單寧城流了多少的汗水和熱血。若是有奸佞小人想要從中作梗占我們的便宜,不妨可以去試試看,看哪個管事敢來壓我們的糧價。”
平小志額頭上開始有青筋在跳。他知道這種上了年紀的老東西不好對付,卻沒想到對方能硬到這個地步,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不可能灰溜溜地回去,或者將聽話乖乖地將人帶去城主府。臉面問題姑且不提,那些人所提及的巨大好處實在是讓他心動,是讓他再上一層樓甚至是兩三層樓的絕好資本,要是放這小子就這樣離開那不止是到口的肥肉飛了,感覺是連身上的肉都一起被人割去了一般。
深吸了一口氣,平小志的聲音越發地陰冷了:“西老莊頭。你這人怎的性格如此難以相處?這樣以后你們西家莊要是發生什么事來雇傭散修,恐怕都沒人愿意來給你們幫忙了。”
西大爺的雙眉這下立刻皺了起來。糧價什么的也就罷了,以平小志的保正身份和地位當真能在雇傭散修這事上卡他們的脖子。莊戶們雖然也有勇力但本職依然是種地,一般也就對付尋常的一二階妖獸還行,一旦發現有三階以上的妖獸就必須要雇傭散修來幫忙,這時候被這家伙從中作梗那說不定可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行了,行了。”張宏正擺手,反而像是個和事老一樣在中間勸說起來。“西大爺,這事您也別管了。反正我是絕沒有害過西望,這一點您想必也是相信的,至于這些人,您也無須放在心上,他們還奈何我不得。”
轉頭看向平小志,張宏正神色肅然中帶著幾分玩味,說:“小志哥,我們也不扯那些面子上的東西了。我算看出來了,如果單為了回執和靈晶什么的,你也不會這樣鍥而不舍地要把我拿下。但我最后奉勸你一句,這事背后的水深得很,不是你能插足的。你現在收手來來得及。”
“哈哈哈哈……”平小志怒極反笑。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也就罷了,但從這小子口中說出實在讓他忍受不了。明明一年之前還是給自己當跟班都不配的家伙,出去晃蕩一圈回來就能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來和他說話了。
不等他笑完,張宏正從懷中拿出一個令牌來朝向他一晃,一個火焰構成的家徽就在上空浮現,同時還有張宏正的相貌:“我之前在飛浪海中運氣好幫了李家真人一些小忙,讓海船免遭海獸破壞,所以李家給了我這個東西。算起來我如今已是北海李家的客卿。小志哥你要講規矩,那這個規矩如何?你非要帶人來拿我,恐怕得去向南宮城主要個手令,或者讓他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