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種仿佛貫穿天地的喝聲,隨著這個聲音,那瘋狂涌動的螣蛇怪行動猛地一滯,立刻就要撲上城頭的巨大軀體也軟了下去,那些瘋狂舞動的觸手枝條好像被抽出了其中的絕大多數力氣,幾乎連自身的龐大重量都無法支撐了。
與之同時的是螣蛇怪身上的火焰也隨之熄滅變小了不少,但螣蛇怪卻好像這時候才感覺到了身周灼燒的疼痛一樣,數百只螣蛇怪同時瘋狂掙扎起來,一起發出嘶嘶的怪叫聲。
凜立在城頭上的南宮厚渾身白光彌漫,宛如當真是那些修為可翻天覆地的真人,純粹以一人之力就壓制下了這巨大的怪物。依據著不同的儒門經義而運用,浩然罡氣也有各種截然不同的效果,可說妙用無窮,南宮厚的修為和天資其實在南宮家嫡系中只能算是中下之流,對儒門經義的理解領悟并不算太精神,但即便如此,也能壓制住這些二三階妖獸體內的木行元氣。如果是修為更高的南宮儒門高手在這里,反手之間就能將這些螣蛇獸體內的木行之力完全壓制,還不會波及身上的火焰,讓這些螣蛇獸變成一地只能緩緩蠕動的木質蚯蚓蛆蟲,呼吸之間就會被這普通火焰給燒成焦炭。
不過即便如此,這螣蛇怪也是立刻落入毫無還手之力的境地,一時間攀爬不上城墻不說,城頭上早有準備的鬼仙修士立刻趁機施法,各種火焰法術如雨而下,尤其是城主府的一位先天境界的鬼仙客卿,一道十數丈長的火焰長蛇從手指間射出,蜿蜒翻騰之間不停地有螣蛇獸被攪碎燒灼成滿地的焦黑殘骸。
“還以為這東西能有多厲害,現在看起來都用不到我們動手了。”眼見這來勢洶洶的巨大怪物居然落入毫無還手之力的境地,看起來一副馬上就要被擊潰消滅的樣子,散修和守衛也放松下來。張宏正身邊那幾個熟識的散修也是互相閑聊開起玩笑來。
“那是有南宮城主出手,自然不在話下。若是讓我們這些散修上去圍攻,恐怕去幾百人都是白給,我們這些還能跑掉,像是老蔡這種腿腳慢的多半就只能變成口糧了。”
“放你娘的狗屁,你當我是傻的,看見這種東西還要自己沖上去送死?不過這螣蛇怪居然能長到這樣大,我活了幾十年還當真是頭一次見……”
“說起來是有些古怪,這般大個東西怎么突然就出現了……哼,總之守衛里那幾個領頭的失職是跑不掉的了……陳樹墩上次就出了簍子,這次怕不是要被城主給擼下來吧?也不知道是誰頂上去?”
“總之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我們也別去管那些了,好好商量商量今天晚上張宏正請客的事吧,誰先去紅樓把桃花輕紗那幾個最紅的姑娘給定下來?就說我們這里有發了橫財的兄弟要擺流水席,讓她們都洗干凈屁股等著……”
“喂喂,小聲些小聲些……南宮城主和劉大師他們可還在努力剿滅妖獸,你就在這里談著姑娘屁股了,被聽到就算他們不計較下面的管事守衛也要好好整治你……”
張宏正在旁聽得也是咧嘴直笑,這正是他許久沒聽見過的鄉音。有儒門道德和外部壓力導致的氛圍,南宮家的散修之間關系相比其他地方的要融洽得多,若遇到幾個意氣相投的那當真是可以親如兄弟。雖然因為肥貓大仙的存在還有自小便孑然一身的成長環境,張宏正對任何人都保持著一些本能的戒心和距離感,這回來之后也沒有去找這些曾經熟識的朋友,現在偶然重逢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讓他倍覺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