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蛹子搖了搖頭。
“不會的,蛹子小姐。”崗野良子開口了:“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對話了,只要你和神子小姐愿意接受御神會和我們的保護,肯定能平安無事的。”
“接受御神會的保護...”白霧蛹子笑得十分勉強:
“或許這句話有些任性,但我只想要神子的平穩生活,不想讓她與任何勢力有所牽扯。而且...誰都不能保證御神會中就沒有對‘不死’感興趣的人吧?”
對于白霧蛹子這番話語,崗野良子并沒有去否定。
因為對方說得全部都是事實。
這個世界不存在對不死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只是為了延續壽命,大部分人類就能做出任何事情了。
而‘不死’...這就更加不多談了。
御神會中肯定也有人會對不死產生覬覦。
這就有些難辦了啊...崗野良子在心底念叨著。
她過來就是為了說服白霧蛹子,可只要有‘不死’在...
崗野良子還在思考著,那邊的白霧神子卻已經站了起來。
她先是吸了口氣,又抽了抽小鼻子,抬頭看了兩眼西城式,又猛然低下頭擦了擦眼眶。
就算她再缺少常識,也知道白霧蛹子與崗野良子交談著的是自己的事情。
我難道要一輩子都被關在小黑屋里面了嗎?這一輩子都不能出來了嗎?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啊...?喜歡吃甜甜圈難道也是壞事嗎?
可是——
白霧神子傷心地閉上眼睛,對著西城式用力地鞠了一躬:
“式君,你的救命之恩我可能還不了了。”
白霧神子聲音都打著顫,帶著明顯的鼻音。
“真、真的對不起。”
我要被永遠關進小黑屋了...這句話她怎么都沒辦法當著西城式的面說出來。
因為今天西城式已經遭遇到一次危險了。那就是她的原因。
要是再讓西城式遭遇到那種危險...還不如把她關進小黑屋里呢。
這么想著,白霧神子擦了擦眼睛,再度對西城式深深地鞠了一躬,纖細的身體用力壓下。
嗯?
白霧神子這作態讓崗野良子臉上帶了幾分詫異。
她本來還以為西城式頂多與白霧神子就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畢竟西城式是有‘嘗試接觸白霧神子’這一任務的。
可現在看來...好像還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過這也不太科學啊...?
西城式是那個小子的徒弟,與他老師一樣,都是一張臭臉,誰也不鳥的冷漠臉,破爛脾氣。
當初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西城式都還是滿臉嫌棄冷淡,怎么想都不可能和白霧神子有什么關聯啊。
正當崗野良子想著的時候,從她身邊似乎傳出了一聲嘆息。
然后——
“良子小姐。”
“啊?”崗野良子側過頭。
在她的視線中,身邊的西城式面色異常平靜,就好像剛才嘆氣的人并不是他一樣。
他坐得平平穩穩,背脊挺直,語氣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后退:
“白霧蛹子小姐以及白霧神子小姐的保護工作,是否能全權交給我來負責呢?”
明明是請求的問句。
但在西城式篤定的咬字下,硬生生變成了肯定句。
崗野良子盯著他很久,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不行。”
“不行也得行。”
西城式沒有猶豫,目光始終沉靜如水。
是的。
不行,今天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