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腳亂踢,雙手胡亂揮舞,求饒聲也隨之傳出: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看著他嘴巴噴著血,還說出這番話的凄慘模樣,西城式的心中毫無波瀾。
抬頭看看。
這個房間中掛滿了人的尸體。
有些尸體似乎被電過,被燒過,黑紅的血肉模糊。
有些尸體則遭到切割,耳朵、手臂、眼睛不翼而飛。
駭人的寒氣靜靜流淌著,在杉樹密林中,藏著這片猶如屠宰場一般的墳地。
就算西城式一向秉承著他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的信條,看著這些尸體心里也還是起了疙瘩。
準確來說...只要是有良知的人,看見這一幕估計都會感到說不出的沖擊。
很多人都認為電視上發生過的殘忍殺人案件絕對不會在現實里發生。
但實際上,現實卻是被折疊起來的。
這些事件,僅僅只是沒有發生在自己身邊而已。
西城式從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
他將目光從懸掛著的肉塊上挪開,所做的也就只有一件事。
雙手,直接折斷。
雙腳,直接踩斷。
期間野志孝從求饒變成了咒罵,又從咒罵再度變成了求饒,可西城式依舊沒有多動搖。
他做的這些,與野志孝對這些死者做過的事情相比...簡直不值得一提。
“差不多了。”
西城式利用小木屋中剩余的繩索將野志孝與山元廣綁起來,又找了些破布塞進了兩個人的嘴里,這才一步一步走出了小木屋。
冬日,山中的冷風呼嘯刮過,讓人的身體都不由得有了一分冷意。
“西、西城!”
欣喜的聲音傳來。
西城式轉而看去,發現一直縮在路邊灌木叢的瀧島雪正沖著自己高興地揮著手。
他點頭頷首,開口問道:“我讓你對電話那邊的人說明情況...現在怎么樣了?”
“啊,那個叫做崗野彌音的姐姐說了,很快就會有專門處理這些事的警察到現場了。”
瀧島雪將手機交還給西城式,長舒了一口氣。
本來在聽見西城式打算獨自一人去解決兩個暴徒的時候,瀧島雪是拼了命想要拉住他的。
在外面的時候她也很擔心,好幾次聽見動靜的時候都差點沒忍住沖進去幫忙。
可想到沖進去可能也是幫倒忙,她才強行壓住了沖動,在外等待。
現在見到西城式平安無事,她當然舒了口氣。
“嗯。那就好。”
西城式點了點頭。
“不過...我還是沒弄明白,西城你是怎么知道犯人在這里?又是怎么知道犯人,是那個野志孝的?不是都已經有尸體了嗎?”
瀧島雪禁不住地問了一句。
是啊,西城式又是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野志孝也沒露什么破綻,一路上的腳印也被夜里的大雪給遮掩了。尸體方面瀧島雪也看不出端倪來。
“......”西城式。
他看了眼瀧島雪,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了。
“野志孝準備的那具尸體,從身高、以及染過發色來看確實看不出破綻。但尸體的右手手指少了關鍵的東西。”
“右手手指少了關鍵的東西?”
瀧島雪下意識地回憶起野志孝的穿著。
然后——
她瞪大眼睛:“少了戒指!”
是的,野志孝右手戴著戒指,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但尸體的右手卻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可...這究竟是什么觀察力?
瀧島雪看著面前的青年,一時間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察覺到這種細微的破綻...這簡直...
“發現這個小木屋的過程其實也不困難。”西城式見她想明白了,又開口了:“這是一個山地露營區,能夠大量藏尸的地方本來就寥寥無幾。”
他側過腦袋,看向背后木屋:“而廢棄露營地的管理員小屋,就是藏匿尸體最好的地方...上網搜一搜就知道這個地方了。”
西城式聳聳肩。
看上去似乎玄乎,但實際上是在場...甚至連讀者都能想到的簡單推測。
畢竟野志孝在偽造尸體這方面就已經暴露了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