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西城式沒有避諱地點了點頭。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已經相當于打開天窗說亮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
“是嗎?”
白霧神子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又伸手擦了擦眼睛,氣息猛地沉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樂觀的聲音響起:“那就算了吧。等解決這件事之后再告訴我妹妹的事情吧。式君。”
可任誰都聽得出來,她這樂觀完全就是硬撐出來的,音調都直接低了好多度。
白霧神子其實從西城式的話語中其實已經聽出來幾分味道了——自己的妹妹很可能已經...
但如果現在挑明了說,那她肯定會壓不住心底的情緒哭出來的。
可要是真哭出來的話,那就完全是在浪費時間了。
前有怨靈生骸,后有永祭會的局面沒有改變,在這里浪費時間就相當于把西城式拖死在這里。
她覺得自己不能那么任性。
就算心里再怎么想知道...這里也只能咬著牙硬著頭皮忍耐。
“我出去透透氣,式君。”
白霧神子留下這么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書房。
她怕自己要是再看見自己日記本上有關于白霧雅子的記錄,就真會忍不住哭出來。
“.....”西城式。
不管是白霧家,還是永祭會,兩邊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最后受苦的也是白霧神子這種小女生——家破人亡、妹妹慘死...
想到這里,西城式也沒有浪費時間,繼續往下翻去。
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
日記本中的白霧神子看上去十分感傷。
比方說某天某天,自己種的花草枯萎了一些,她就會伏案寫一些風花雪月的文章,又比方說某天某天下雨,她就又會寫一些自己內心孤寂傷感的句子。
這看過去完全就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日記本中的白霧神子時刻都提到自己的母親與妹妹,偶爾也會提到白霧蛹子。
不過僅以日記本上對白霧蛹子形象的描述,西城式也不好對生骸白霧蛹子與躲在森宮山外的白霧蛹子做出結論。
本來西城式都以為這就相當于白霧神子的雜談日記,打算將其合上的時候——最后兩三頁的內容,卻讓他打起了精神。
只見娟秀的筆跡在日記本上如是寫到:
‘我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家人了。’
‘因為最近白霧家的氣氛不對。我之后從各個當家的口中知道了,好像是家族中有很多人不贊成不死咒法只使用在神子的身上。其中反抗聲音最大的就是家主的弟弟,白霧仁...他似乎想讓所有人都得到不死咒法。還創立了一個永祭會的組織?可要在族民之間進行推廣不死咒法明顯是不可能的——白霧寺中根本沒有那么多密之花露。’
‘而且那些對不死狂熱崇拜的人,真讓人毛骨悚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他們看著我的表情也有些不太正常。’
‘應該不會吧,再過幾天就是替身咒文轉讓的日子了。家主大人要是得到霧隱之淵的三輪目,應該就不會有這么多不贊成的聲音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帶著家人逃跑了,在動亂發生的時候,離開白霧家。’
娟秀的字跡,帶上了一絲決然。
“白霧仁?霧隱之淵的三輪目?”
看著這些關鍵的字眼。
西城式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