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內除了西城介一以外就沒有任何人了。
這個老人頭發泛白,臉上也殘留著皺紋與老人斑。
這副老眼渾濁、死氣沉沉的模樣,就算是西城式也能看得出來時日不多了。
不過他的正坐坐姿卻依舊端正,背脊筆直,整個人與其說是在坐著,倒不如說給人一種像是站著把身體壓過來的感覺。
西城式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目光呈平直線直接從自己的頭頂掃過。
這無疑是一種輕蔑的視線。
察覺到這一點的西城式目光抬起,不閃不避。
“......”西城介一。
與西城式差不多對視十多秒鐘,西城介一才不做一聲地收回了視線。
與此同時,他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
“回來了?”
“......”西城式。
雖然覺得對方說的是廢話,但西城式還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
“回來了就好。”西城介一的一直繃緊的面色平緩下來了:“你去休息吧,具體的事項有其他人給你安排。”
“在休息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問。”西城式并沒有由著西城介一安排,他語氣平穩地說道:“我和西城家是什么關系?”
嗯?
聽見西城式這平穩不帶任何情感的話語,西城介一的眉毛挑了挑,臉上的皺紋也擠弄在一起。
他看向西城式身邊的西城千紗。
西城千紗只是對西城介一點頭頷首。
得到西城千紗的示意后,西城介一這才看向西城式開口回答道:“你是西城家的下一任家主,這個回答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下一任家主...
西城式這一路上走過來,確實聽見不少人叫他‘家主’。
不過老實講...這種感覺實在太違和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對于這種中二與羞恥氣息爆棚的稱呼,老實講,西城式不是特別感冒。
但這也能看出,能夠直呼自己本名,甚至直接用上‘昵稱’的西城千紗與原主的關系究竟有多么親密。
離開主屋,西城式只是走了兩步,就遇見了西城介一所說的安排他休息的人員。
沒有或者動畫里那些什么美人侍者。
前來迎接西城式的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長發女性名叫西城鈴,短發女性名叫西城愛子,她們倆一見到西城式就露出了分外激動的表情。
這反應讓西城式也覺得意外,出于好奇,他詢問了這兩位中年女性與原主的關系。
很快,他便能夠理解了。
這兩個中年女性其實來自是西城分家的女性,約莫二十歲,已經結婚的時候就來到西城本家。
而她們見到西城式之所以會如此激動的原因是——她們兩個是從西城式出生看他到長大的。
換而言之也就是所謂的乳母。
“聽見阿式你消失在古神社的時候,我和阿鈴都在一起哭了好久。”
西城愛子看著西城式有點感動。
她們在西城家已經工作二十余年,早就已經把西城式當作半個兒子了,聽見他在西城古神社里出事消失的時候,整個人都差點沒昏厥過去。
讓她們沒想到的是,時隔一年,西城式再度回到了西城家。
不過——
“阿式,你整個人氛圍都變了。沒問題吧?”
反正現在也沒人,旁邊長頭發的西城鈴干脆就直接用昵稱來稱呼他了。
她看上去有些擔心。
“嗯...在外面也游蕩了很久...發生了各種事情吧。”
面對她們倆這種純粹的善意,饒是西城式也無法冷眼相待,他笑著回應了一句:“總之我現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