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走到這里,也沒遇見什么怨靈一類的東西嘛。
他心情放松很多,甚至還有興趣與旁邊的西城式打趣:
“看來這附近根本就沒什么怨靈啊,真是太遺憾了,我本來還想見識一下靈體是什么模樣的。不過看來這里估計也沒什么可怕的。”
野澤秀明一邊說還一邊夸張地嘆氣,一副扼腕遺憾的模樣。
“是嗎?”西城式瞥了一眼野澤秀明,接著伸出手,指向他左側:“你看那邊。”
“什么啊...西城先生,你可別想嚇我。”
野澤秀明豪爽地笑了一聲,滿不在意地側頭——
然后面部表情凝固了。
臉上瞬間唰的一下,便冒出了冷汗。
在他面前的是一張人臉。
一張青白的中年男性的臉。
他張大嘴巴,里面黑乎乎的黏液幾乎是肉眼能見到的,
眼眶空蕩蕩的,裸露出其中腥臭的爛肉。
“西、西城先生!!!”
野澤秀明一下子就要哭出來了。
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剛在表示遺憾,后一腳就出現了他最不想看見的東西。
“你不是想看一看靈體是什么樣子嗎?”
西城式看了一眼野澤秀明。
“看...歸看嘛...算了我不吹了!對不起!西城先生!快救救我!他要靠過來了!”
野澤秀明一開始還有些語塞,到后面‘怨靈’靠過去,他瞬間便毫無出息地驚恐尖叫出聲了。
“那并不是怨靈。”
西城式看了一眼野澤秀明旁邊的‘怨靈’便移開了視線。
“那只是人的思念殘留物,前面我也已經解釋過了,人的思念是有力量的,過強的思念會對現實產生影響,從而產生殘像,這類殘像是無法傷害到人類的。同樣,也無法觸碰到人類。”
是的。
野澤秀明身邊就是標準的殘像。
有生者路過的時候,牽動了留在此處的人類思念,它就會出現。
“是、是這樣嗎?”
野澤秀明咽了咽口水,渾身還是止不住抖動,恐懼地看著面前虛幻的人影。
沒辦法。
雖然西城式說了這種類型的殘像不會傷害自己,但該害怕的還是會害怕。
就好像你逛鬼屋,明知道里面那些鬼怪全部都是演員,但該害怕還是會害怕。
他就這樣直勾勾地注視著殘像滿臉迷茫地穿過自己的身體,然后消失。
最后力氣都像是抽空了一樣喘了一大口氣。
他一下子就放松了。
而人一挺過什么難關,一放松,就容易說一些大話,做些蠢事。
畢竟這個人腦子還處于宕機的階段,覺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得到。
特別是剛才還讓西城式看見自己那么沒出息的模樣,野澤秀明覺得自己當然得好好兒表現一下了。
“這其實也不算什么嘛,西城先生。”
緩過神來的野澤秀明側頭看向西城式,輕松地說道:“如果怨靈都是這種貨色,那我應該不會太害怕了。”
“是嗎?”
西城式沒有反駁野澤秀明,風輕云淡的態度讓野澤秀明忍不住湊近問:
“西城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笑?”
“我沒那個意思。”西城式回復一句。
他確實沒那個意思。
畢竟他還要找一座相對完好一點的木屋準備接下來避雨。
野澤秀明的心理活動...老實講,他的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