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柳五兒單單靠一個長相，早晚也要做某個主子的小丫鬟，稍加調教，就有可能做個大丫鬟的，不可能閑著。
這也是柳五兒敢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主要原因之一，他才不愿意在乎。
“喂，那個誰！”秦鹿突然想不起來第三個人的名字了。
很奇怪啊，柳嫂子向他介紹過的。他也對這個身材矮小、駝背弓腰、嘴巴很尖，長得像老鼠的中年男人格外關注過兩次。《紅樓夢》全書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但是沒怎么在乎，笑著擺手喊：“那個誰，你做的羊雜面好吃，再來兩碗。”
“好嘞。”
柳嫂子幫‘那個誰’應了，催促那個誰趕緊加火做面。等那個誰做好了，她親自小碎步跑著給秦鹿送來，對著秦鹿點頭哈腰，笑容把臉上的褶子都堆滿了。
秦鹿大口扒面，滿嘴流油，吃的噴香。
飯后散步，睡個午覺，然后繼續鍛煉，不知不覺的天色微微的黑。
柳嫂子送來秦鹿的晚飯：油汪汪的辣子面滿滿的一大海碗，可不和以前短缺秦鹿油水的時候一樣了。
她把料用的足，辣子也香，用珍貴的番椒曬干爆炒做的，委實費了一番手藝。
秦鹿大口扒完，四處看看，捻一塊老參片塞進嘴里，瞪柳嫂子一眼。
“粳米短了兩石，常用米又多支出一個月的，炭也欠著額數…這些我都看在眼里，不過呢，我是個大度的人。”秦鹿越說，柳嫂子的臉色就越難看，“事兒多了，可不是有些虧空。”她連忙解釋。
秦鹿才不聽她解釋，嘴巴里咔擦咔擦的幾下，把給主子們煲老母雞老參湯的人參片嚼碎咽掉。
和上輩子一樣，人參沒什么味道，不好吃。
這一塊的年份足，營養野，反而更不好吃了，他把牙縫里的絲絲縷縷都舔進喉嚨，盯著剩下的一小堆，冷笑道：“說的沒錯，可不是得有些虧空？”
這是疑問句，柳嫂子也是個精明能干的人，立刻把疑問給堵上了。
她又拿了兩塊人參片塞給秦鹿，恬著臉笑：“也就能這么多了，三個月煲湯用的老參子，合該缺這么的小半兩。”
秦鹿點點頭，笑容緩和了。
就算人參再不好吃吧，也是大補氣血的好東西，他鍛煉太狠，正需要這個。
柳嫂子的笑容也妥帖起來，頗有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主子們傻乎乎不知道’的味道出來。哪知道秦鹿笑容忽冷，猛起一腳踹了過去。
秦鹿天天鍛煉，俯臥撐都能做八十個標準的才停下來，這一腳又用足了力氣，把膀大腰粗的柳嫂子踹翻了兩個跟斗。
柳嫂子哎呦呦的喊疼，柳五兒就跑過來了，扯住秦鹿要打。
“就是你了，不知道誰的可以虧空，誰的要給足還要給多！”秦鹿摁住柳五兒的額頭，柳五兒就夠不著他了，笑道：“給我把你這挺靚的小腦袋瓜子敞開了記住，以后莫要貪寶哥兒的東西了。行，天黑了，我也乏，回去歇著，但是你們千萬記好：
我是寶二哥那邊的人，懶得管你們的五迷三道。你們也省點心，該藏的藏好，該掖的掖好，別叫我再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