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秦鹿愕然開口。
他認識這個人,是府里的護衛鈴鐺,屬于副統領金開山的親近兄弟。
鈴鐺長得很好看,就是早年當兵時在臉上挨了一刀,破壞了整體美感,看見秦鹿就笑:“今個某不當值,就來這里坐坐。看見幾個潑皮占著座位只要清水,還兇神惡煞的攆走前來的客人。某覺得太吵,隨便活動了一下拳腳。”
秦鹿笑著進門,讓柳嫂子先做飯,大酒大肉的盡管上來。
知道鈴鐺是習武之人,吃不慣精致小菜。全蒸的羊羔并著烤雞、燒鴨和難得的牛肉擺滿一桌,和鈴鐺大快朵頤。
別的啥都不說。
朋友來了必須請客。他不缺這點小錢。
“好個鹿爺!”鈴鐺啃掉一只烤鴨,笑道:“鹿爺果然是個大氣的漢子,怪不得金大哥看重于你。”
秦鹿擺手道:“他不教我習武。”
鈴鐺毫不作偽:“想必鹿爺也明白:教會了您習武,您還要我們這幫子低賤護衛做什么?您是府里的貴人,是主子們的心頭肉,早晚能飛上天去的。我們金大哥說了,您若是愿意,咱就把您當自家兄弟看待;若是不愿,某也不想高攀。”
秦鹿一拍桌子:“再上酒!”
酒足飯飽,鈴鐺拿著匕首剔牙;
秦鹿不擅長兵器,不過兵器容易殺人,反而不如某些東西好用。
他拿著用硬木削成的棒球棒,來回揮舞,然后中午的時候,十幾個市井潑皮咋咋呼呼的進來。沒等他們橫眉豎眼,一顆黝黑的鐵膽就夯進地面。
領頭的潑皮噗通就跪地上了,喊道:“鈴鐺爺爺?”
“好潑皮!原來是你個周三兒!”
鈴鐺笑罵一句,對秦鹿道:“早知道是市井的潑皮,看見鹿爺您生意好,想著收些行費來著,被我打了,便要來找回場子。他們都是滾刀肉,府里的名號也不好使,偏偏這周三兒早些年在市井被人追殺讓我救了一次。我來說話,他不敢不聽。”
周三兒使勁點頭,又盯著秦鹿,把秦鹿的長相記仔細了。
…
…
有鈴鐺幫襯,秦鹿不再擔心街面上的事情了。
保護費這種東西,自古有之。不過周三兒折在這里,以后見他要喊聲爺,他也算街面上有頭有臉的那種人,輕易不會被人招惹。
唯一擔心的就是同行。
不過最近的生意有些差了,秦鹿覺得同行們也沒有必要搗亂不是?
是夜,秦鹿翻看《聊齋志異》,李春花、柳五兒和吳十方在旁邊算賬。
“鹿爺,今天還是賺了十八兩銀。”
柳五兒笑得眼睛瞇瞇。
和第一天的三十兩比起來,十八兩少了接近一半,但是她已經滿足了,覺得秦鹿也會滿足。
一天十八兩穩定下來,一年也六千多兩銀子呢。
扣除稅收和各項雜費,也能賺個三千多兩!
“嗯。”秦鹿微微點頭,沒怎么在乎。
錢少了沒關系,正好防著鳳辣子窺覷了。
只是因不信鬼神,覺得聊齋忽悠著他,轉而觀看《紅樓》一書。
要說看紅樓吧,需有三防。一要防生氣,血壓上升;二要防笑岔了氣。三,要準備一方手巾,以防淚漉青衫濕。
秦鹿看著看著,突然瞪大眼睛,一拍桌子。
“十八兩?不夠!”
他低聲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