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容易變黑的皮膚……
“鹿哥兒,有人找。”房門略微推開,縫隙外傳來吳十方帶著詭笑的聲音。
秦鹿停下來,擦一把汗,問:“誰能來?”
吳十方回道:“你說的秀哥兒來了,另外還有個不請自來的戲子優伶叫公孫瑤的。記得你說過明星什么的,她就是個‘明星’吧?我挺喜歡,想陪著她!和你說會話。”
秦鹿略微挑眉,推門大步出去。
來莊子沒帶衣服,身上的那身又讓賢淑的平兒洗了。索性都是男人,沒什么避諱。
他在門口蘊足力氣,把沾著的粗鹽彈開,領著眾人廳堂落座。
“秀哥兒,我知道你的來意。容光煥發膠賣得好,女兒齋的幾個主子坐不住,讓你來找我分潤呢。”
秦鹿絕不為難蔣紫秀,直接笑道:“我也不為難你,隔三差五的給你幾十瓶放著賣。但是你知道我的規矩,三百文的進價和三百一十文的售價不可更改。你家主子要的是人氣,不是這幾兩利,足夠你交差了。”
蔣紫秀含笑點頭,問道:“鹿爺今個有點急?”
秦鹿知道蔣紫秀是個眼睛精靈的,笑道:“就知道瞞不過你。我合該找一個文道經意上的先生了,想著早點把容光煥發膠的事情弄好,沒甚子煩心事了,就去學堂。你可有名師?多少介紹我幾個。”
蔣紫秀苦澀道:“都是些兔兒爺相公,想必鹿爺不會喜歡。”
他知道秦鹿的心大。想起自己的‘以色侍人不得長久’,不由的暗自神傷。
瞧一眼旁邊冷臉冷面的公孫瑤,擔心秦鹿的脾氣硬,惹惱了這個關系網深的,扯著公孫瑤笑:“天官爺,我這也有容光煥發膠了。不如您用我這兒的?跟我走罷?”
公孫瑤一動不動,反而冷笑道:“戲子浮生多癡人,哪敢稱‘爺’?反不如某些奴才,被人爺啊爺啊的叫著。瞧這做派,光身赤腿的,真當自己是北荒的將軍、南地的土司?”
這話指桑罵槐,忒不客氣,硬得罪人。
因為她看秦鹿絕不順眼!
就好像昨日吧,都是送東西給災民。秦鹿送兩塊點心,明顯被那個少年人記在了心里;她送許多銀子卻惹了恨,災民們最后看她的眼神都是尖尖扎人的釘子。
那一刻她明白了,為什么恩師臨終前說她只有戲骨,沒有戲心。
因為從昨天看來,她能演好一百種災民,卻不懂任何一個災民的心思。被災民們圍了,爭搶時還出了人命。
雖說是災民們的貪念作祟,也是她引發的孽障。
只從這點來看:秦鹿就比她聰明。她不想承認。
而且想起爭搶而死的兩個災民心里就痛,火氣比每個月的那幾天更狠……
…
…
“鹿爺……~!”公孫瑤拉長調子極為諷刺的喊了一聲。
秦鹿盯著公孫瑤。
只見公孫瑤穿的是高品官員戲袍,畫的是黑臉妝相。搖搖頭,把蔣紫秀哄走了。
“有屁快放,別捏腔拿調的!”秦鹿瞥公孫瑤畫出的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