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若是黎清,絕不和砸錢時的那個文人翻臉,維持表面和氣。那人既然因貪酷徇私被革職貶官,就在其返回盛京的路上派人給他一刀,殺了干凈!省得反遭其害。
里外殺一個壞人等于救十個好人。大善!”
秦鹿的嘴角勾起野笑。
而此時黎清吃完瓜了,拽一串葡萄,要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在屋里等我罷。外面有個詩會,詩會上有奶油。我得去吃。”
“改天讓吳十方給你做更好吃的奶油。”
大周的廚子挺有本事,竟弄出奶油。
秦鹿知道這個,沒怎么在乎,眼睛里的靈氣突然一下子足了,張大嘴問:“哈?詩會?”
…
…
夜光,宮黃花燈兩排的亮。
王夫人正廳,賈政老臉通紅,把黎清的名聲大略說了一些,王夫人整個人就呆了。
她想說話,又怕自家的大老爺不喜。
賈政不太開心的道:“秦鹿想讀書,有上進心,在奴才里也算不錯的了。我不清楚你為何不想給他恩典,但既然你不喜歡,我就說于你聽。”
他捋著胡須,老神在在的道:“秦鹿能拜黎清的恩師為師,這是好事,如果有了名聲,老爺我也愿意給他一個科舉的機會,你不能管。但是他有什么學問?他能作什么詩?譜什么詞?就算有黎清這個百年內都屬頂尖的狀元郎教他,沒個一兩年也學不成什么。
他沒本事作詩,進不成詩會、文會,哪來的名聲?老爺我為何給他恩典?你瞎瞎的著什么急?”
王夫人聞言眉開眼笑,覺得賈政說的很對。
秦鹿沒有學識,憑什么進入詩會掙出文名?
小野奴只會掙錢而已。想學得如她大老爺這般的學識,又豈是易事?
想起自家老爺學識豐富,書房里的清客相公們都夸,王夫人越發溫柔。伺候賈政寬去外衣,勸著進房。管甚賈政的身子夠不夠?她如狼似虎的年紀想要快活幾回。
可這時外面有人叫道:“大奶奶!大奶奶不好啦!今晚逍遙樓的花魁選婿,秦鹿那廝進詩會啦!”
賈政:“……”
王夫人:“……”
賈政連忙穿回衣服,扣子也不系,召人進來。
那個大管事被秦鹿拔了府中眼線,斷了府中油水,要捅秦鹿黑刀,撲也似的沖進來道:“逍遙樓管得甚嚴,我擺出咱們國公府名號,才能在邊上觀望一眼!奴才看到秦鹿那廝不通學問,竟然悄悄下樓扎進花魁選婿的文人先生里面了?他像是要作詩?可不是要給咱們府上丟臉!”
王夫人聞言變了臉色,吩咐道:“你去把那廝抓回來!先打他板子!再抽他鞭子!”
大管事頓時為難。
他仗著榮國府威風才能邊上觀望,樓門都進不得呢,要他進去抓人?
那可是逍遙樓的花魁選婿,沒能耐的文人不得進場。
里面都是學問高的,或者有功名的,他進去鬧場怕要被打殺了罷?
王夫人也想到這點,勸賈政道:“老爺,不如您辛苦辛苦,走一趟罷?府上的名聲可敗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