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痛快,但如果打你一番更是痛快。”
突然有人說話。
焦大怔了一下,滿頭白發突的炸了。他的肌肉鼓起,撐裂衣裳,反手摁住小酒桌旁一塊不起眼的野山石頭,手掌抓進去,捏石如粉,竟是攥出來漆黑的手柄?
身體倒退出去,更是從野山石頭和地底拽出鋒銳。
是一柄三米長的長柄斬馬重刀?
“準備好了罷?”
來人又問。
是一個臉上覆蓋黑色面具的黑甲人。
他騎乘在馬上,等焦大轉過身把架勢擺好,這才拍馬而來。
這是何等奇妙?他身體的顛簸和馬匹的步伐完全一致;手中的金屬馬槊雖是無鋒,卻顯得更重。和他,和馬匹都渾然一體!
隨后馬槊揮舞,驀然點如黑星。
他的呼吸和馬匹的呼吸瞬間重合,馬槊也仿佛正在呼吸?三位一體,迎著焦大兇狠劈出的斬馬刀直奔而過。
“哐當!”
只一聲響,焦大橫飛出去。
“啪嗒!”第二聲響,焦大的斬馬刀脫手飛出。
“哧啦!”第三聲響,是焦大翻滾躲過馬蹄,脖頸上的碎布條卻被黑甲人的馬槊尖兒戳在地上。
黑甲人暢快大笑:“好焦大!步戰你可以打我三個,但是馬戰我可以三招敗你!”
焦大又驚又怒,突的好像認出了來人,酒暈子似的叫罵道:“臭小子我**你親娘……”
黑甲人聞言不發一語,只是拽過背后鋼角大弓,挽弓搭箭。
一箭橫空而射,弓弦震震,他也震震。
……
榮國府外,有人笑呵呵的牽馬離去,要去解了一生束縛;
榮國府內,有人頹然坐在馬棚,感慨年已老矣,不記得少年時的‘威武不能屈’。
還有人自認硬了文人風骨,回府驕傲的‘閉門思過’了;更有人罰了自家夫人,還要帶著夫人滿盛京城的轉悠,想尋找‘不成器’的兒子。
場面真心熱鬧。而秦鹿呢,只在窗前讀書,或者練武。
不得不說,黎清讓吳十方捎來的書真的極好,秦鹿也不是一般的看重。
只因在大周,求學問難。所謂寒門難出貴子,說的就是書禮傳家的子弟能夠得到豐富的科場經驗和考試心得,寒門卻無法得到。
便是薛家為薛蟠煞費苦心尋得的,也不過是規避一些‘毒點’,并不是真正的學識。
而黎清讓吳十方捎來的書上,講的正是考場心得。
可以說把幾本書讀通讀透,再加了上輩子的知識功底,秦鹿單單的在考場上絕不遜色于大部分參考秀才文位的學子!
甚至尤有超出。
…
秦鹿刻苦攻讀,旁邊寫了個阿拉伯數字‘4’,就是說距離武考的日子還有四天。
課間飲茶的工夫,問平兒道:“派去的人可回來了?”
平兒回道:“回來了。說政老爺生您的氣,不肯見您派的人;王夫人倒是見了,逮住大罵一通,又急匆匆的走了,不知道做什么去。”
秦鹿笑著點頭。
他推說傷勢太重,派人給兩位主子‘道歉賠禮’,就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而且過兩天,他還準備滿身繃帶的親自回府一次。
畢竟,他需要賈政開口給他脫離了奴籍……時間很緊。
于是他繼續看書,等到午飯十分,準備吃飯后找鈴鐺練武——金開山留下的東西真是極好,是一種槍法,精妙非常。
但是因為精妙太過了,他需要努力的練習才行。
可這時林紅玉匆忙而來,隔窗子驚慌的叫:“爺!政老爺和王夫人來了!我去盛京城買絹,遠遠的望見他們的車馬,眼看要上了山道,撞到寶二爺管人賒粥的棚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