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我剛把身子鉆進去一半,手底下就按了空,半個身子頓時失去了支撐,一下滾進了洞里,等我從洞里爬起來卻不知道手電摔倒什么地方去了,身上就剩下了一盞燈籠。
山洞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眼看過去對面只有漆黑一片,看著像是有人,可有像是沒人,除非我敢伸手過去摸,否則,別想知道對面究竟是什么?可我連對面有什么東西都看不見,還說什么伸手?
我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掏出火柴點著了燈籠里的白蠟。
那白蠟早就在我滾下來的時候摔成了兩截,怎么也立不住,我只能拿著火柴再去燒蠟,試著能不能把兩截白蠟給對在一起。
我這邊還在那鼓搗白蠟,就聽見我爺在洞口喊了一聲:“你個癟犢小子,我不告訴你別先點燈么?”
我一下醒悟了過來:我爺好像是說,要是那東西回來了再點燈,把燈籠放在門口堵著它不讓它進來。
我剛反應過來,就聽見頭頂上“嘩啦”一響,等我抬頭時,那東西已經從洞口里探進來了小半截身子,瞪著兩只白花花的眼睛居高臨下的往我頭頂看了過來,我只覺得全身一緊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我爺在外面扯著嗓子喊我:“別害怕!把燈籠舉起來,有燈籠擋著他不敢進去,去找他命心子。”
那時候,我腦子里一片空白,我爺說什么我就做什么,雙之手抓著燈籠一下舉過了頭頂,自己低著腦袋不敢往頭上看、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我就聽見頭頂上傳來幾聲怒吼,等我再往上看時,那東西已經沒了。
我爺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了過來:“用燈籠堵著洞口,你往里進,千萬別出來,也別讓燈籠滅了。”
燈籠亮了,我才看清自己站在一個像是水井一樣直上直下的山洞里,四周全是滑不留手的石頭,我想掛燈籠都沒地方掛去,只能先把燈籠給放在地上,自己往山洞里面走。
我還沒走出幾步山洞就到了頭兒,山洞里面只有一塊兒像是被人壓平了當床用的土臺子,哪有什么木頭盒子。
我在山洞里找了好半天,才看見土臺子有一個像是被手按出來的土坑。
如果那土臺在比作一張床的話,那土坑正好是在人手能按住的地方,要是沒有人時時刻刻護著那方夯土,地上也不會出現那樣一個土坑。
那時候,我還不會分析這些,就是覺得我要的東西說不定就在那,從身上拔出匕首就想過去挖土。
我還沒走到土坑邊上就覺得背后多出了一個人來,我只要一動都覺得像眼角里像是掃著了人影,等我轉頭看,那人影就沒了。
等我再轉過來,那人又出現在了我背后,我被嚇得連頭都不敢轉了,幾步跳上了土臺子,拼了命的用匕首往下挖。
反正,我爺說了:有燈籠在,那東西進不來,弄碎了命心子,我們爺倆就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