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一本正經的嚇唬王樂安,從他進來,我就覺得這家伙憋著壞,說不清楚磁針的去處,就能說明這東西跟他沒啥關系?以他這德行,說不定這羅盤就是從白天過來的那個小妹子手里拿來的。
王樂安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陳野,你可得救救我,這東西它不是我的啊!我就是想賺倆錢兒,誰知道能惹禍上身啊!這東西是沈衣玉的,就是白天那妹子。”
王樂安看我臉色不對,趕緊說道:“陳野,你先別生氣,那人給的那個價兒高啊!你要是接成了……”
王樂安話說到這里發現我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改了口:“陳野,你也別怨那妹子說話不招人聽。她其實是讓人給騙怕了。你也知道,現在有真本事的人能餓死,招遠撞騙的人能撐死。那妹子前前后后的遇上三個大師,白花了錢不說,還耽誤了事兒。所以說,她現在遇上誰都這么問。”
平心而論,王樂安的話沒什么毛病。不管什么買賣都講究個亮貨看價,可術士這一行偏就什么都亮不出來。
邪氣兒,這東西普通人看不見,摸不著。等你真能看見了,估計也就離玩命不遠了。就算是真正的術士想混江湖都得先靠嘴,后看手。更何況,現如今的術士九成都是騙子,那些個自封的大師,自稱的高人,真要上了真格的,得在雇主前面尿褲子。
王樂安看我不說話,趕緊說道:“陳掌柜!你下午這個脾氣也忒急了點。人家很正常一個要求,你就讓人家滾?換我都得抽你。”
我向王樂安搖了搖手指:“那個女人沒有誠意,我不是說,她想讓我亮底的事兒。我是說,她身上的邪氣是沾過來的,撞邪的人不是她。還有……”
我伸手敲了敲桌子上的羅盤:“這是內盤,外盤和磁針在什么地方?”
很多人都覺得羅盤是一個整體,實際上,羅盤分成了天池,內盤和外盤三個部分。內盤為圓,外盤為方,三者合一才是完整的羅盤。王樂安給我拿來的只是一個內盤。這只鐵羅盤另外兩個部分哪里去了?
“這個……這個……”王樂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兄弟我跟你說,你要能搭上這條線,已經在上流社會就吃得開了。你自己不想想,一般老百姓有幾個玩起古董的?真正的好玩意,還不是都在有錢人的手里?你要是能幫上沈衣玉,以后還愁沒有生意么?兄弟,我跟你說,做生意得把眼光放長遠……”
“再說,人家妹子也知道自己錯了,這不是好言相求的,讓我來找你了么?”
王樂安后來嘚啵了什么,我沒聽清楚,但是他這幾句話的確讓我動心了。
我陳家從我太爺開始經歷劫數,都是源于一件神秘的物品,那樣東西究竟是什么就連我爺都不知道,他只是隱約聽我太爺提起過,那是一件能引動白燈冒出綠焰的東西。
我太爺的失蹤,我爸的死,一直都是我爺的心魔,解不開這個謎團,我爺死不瞑目,我也會遺憾終身。可是,光憑我的白燈號,想把那樣東西找出來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如果,真能開辟一條新路出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我猶豫再三,才從柜臺下面拿出背包,跟著王樂安去了沈氏莊園。
可我卻在沈氏莊園當中見到了三個道士。單論服飾的話,三個人應該是來自于同一個道觀。可他們三個人卻坐在不同的方向,彼此之間,不但沒有任何交流,而且半閉著眼睛,似乎連看對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客廳里的四張沙發,被三個道士各占了一張,沈衣玉自己坐著一張,如果我沒有跟其中一個人同坐的想法,就只能站在客廳里。
客人來了不安排座位,反倒讓人站在地中間。沈衣玉著明顯是要給我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