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地面上現在全都是水,不探腳往里踩,根本分不清水深水淺。走廊上空也是水汽繚繞,不把水汽排出去,站在走廊里怕是連人都看不著。
我剛給葉玄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掩護我前進。
李云歌的尖叫聲已經再次傳來。
“云歌!”閆星宇不管不顧一個箭步沖進了審訊室大樓的走廊,也正好堵住了我的去路。
“廢物!”我真想一刀過去,先結果了閆星宇再說,可他人已經進去了,我再想如何也無濟于事,干脆退出一步,向葉玄喊道:“踹門!”
葉玄順手關上了審訊室的樓門之后,我和葉玄同時出腿踹向大門,包著鐵皮的防盜門,在我們兩個人重擊之下直飛數米,緊貼著地面向走廊里橫沖了過去。
“掩護我!”我追著飛出去的大門快步向前沖進之間,葉玄順手在另外一個隊員身上又抽出來一把手|槍,雙手持槍堵住大門,兩只槍口同時指向了我的身后。
我追著大門向前跑了不到五米,大門就與在走廊里面摸索前行的閆星宇相撞在了一處,對方猝不及防之下,當場被門板拍倒在地,我一腳踩住門板繼續向走廊飛快沖進。
我在沒踝深的積水當中連踏了五步之后,忽然感到頭頂上傳來一絲壓迫之感,就好像是有人從我頭上伸出雙手悄悄摸向我的頭發,對方指尖剛與我的發梢微微一觸,馬上就滑向我身體兩邊,探手往我肩上垂了過來。
我本來想要往前一步,躲開從空中垂下來的家伙,可前方那朦朦水霧當中卻多出一條人影——趙雨竹。
我與趙雨竹對視的一剎那間,就下意識的躲開了對方目光,趙雨竹卻輕聲笑道:“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有一種感覺,無論我的下一個動作是什么,都會對上趙雨竹的眼睛。可我現在卻不能不動。
就在進退兩難的當口,葉玄忽然喊道:“趴下!”
我身形作勢前傾,雙手夾在肋下兩側,掌心向外,直奔地面撲落而下,地上積水從我身邊迸濺而起的瞬間,葉玄槍聲在我身后驟然連起,我只覺得頭上陰影猛然向下逼數尺,直奔我后腰位置上抓落下來。
與此同時,葉玄的子|彈在對方身上連連開花,陣陣鮮血如雨迸飛,從我頭頂灑落走廊。我卻在紛飛血雨之間挺身而起,抓住眼前的趙雨竹,猛起一刀貫入對方咽喉。
半尺多長龍牙匕首帶著刮骨聲響從趙雨竹脖頸后面透體而出時,對方臉上卻露出了笑意:“這是你第二次殺我,我會記著,你也給我記清楚。”
趙雨竹說一說完,整個人就癱倒在了地上。
我提著鮮血亂滴的匕首愣了幾秒之后,才快步搶進了審訊室里。
錢落落被人扣著雙手坐在審訊椅上毫發未損,李云歌卻捂著臉蹲在地上抖成了一團。我懶得去看對方情況,兩刀砍開了小錢兒的手銬,向外面喊道:“還有喘氣的沒,有就給我進來幾個。”
二處隊員一窩蜂的從外面沖了進來,有人去拽閆星宇,有人去找李云歌,就是沒人去管我和小錢兒。我也樂得清閑,直接把小錢兒帶回了辦公室。
等我坐到屋里才知道,我在停車場揍了閆星宇,又揚言殺人之后,李云歌就迫不及待的跑進審訊室,提審了小錢兒。
李云歌和另外一個隊員正嚇唬小錢兒的當口,審訊室的通風口里毫無征兆的流出了水跡,僅僅一會兒的工夫,地面上就無聲無息的積起了過寸厚的水流,直到他們三個的鞋被水浸透,三個人才發現屋里進了水。
那個二處隊員起身準備去喊保潔的時候,濃重水汽也在地上氤氳而起。
李云歌剛喊了一聲小心,一身白衣的趙雨竹就出現在審訊室的門口,面對面的與那個隊員碰在了一塊,那人當場倒地。趙雨竹無聲無息的走向了李云歌,把她按在了審訊桌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