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滴落的聲音,從隔壁傳進小錢兒耳中時,掐住她脖子的那個女人,也在慘叫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錢兒趕緊推門跑了出來:“糖豆!”
“噓!”小糖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間,小錢兒也看清了隔壁蹲位上的情景,那里面只有一個穿著紅衣的稻草人。可是那個稻草人的腳上卻穿著小錢兒的野戰鞋。
小錢兒下意識低頭看向了自己腳面,卻控制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鞋沒了!
小錢兒的腳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給換上了一雙紅色高跟鞋,就和那個紅衣女人穿的鞋一模一樣。
小錢兒還沒來得及把鞋脫了,就聽見洗手間門口有人說道:“你穿了我鞋,就別隨便往下脫。你不知道,死人的鞋不能隨便穿?更不能隨便往下脫么?”
“鞋”跟“邪”諧音,自古以來就有人把兩個字往一起聯系,老輩人經常說:來路不明的鞋,千萬不能穿,弄不好穿了死人鞋,他們晚上就得來找你要鞋。那時候,你要是正好穿著她的鞋就糟了。她要不著鞋,就蹲在門口不走,一遍一遍敲你的門;你要是當場把鞋脫下來給她,就是把自己的命從門里遞出去了。
死人鞋不能穿,更不能隨便脫的話兒就在這里。
小錢兒雙手往自己身側一沉就想拔槍,她手指剛碰到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就猛的打了一個寒顫——她才想起自己的槍已經沒了,早在她被拖進衛生間之間,就被那個紅衣女人給收走了。她現在碰到的是什么東西。
小錢兒下意識的往身邊看時,卻見了一雙摟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她的手正好壓在了那人手腕子上。
小錢兒臉色慘白的想要收手之間,卻發現自己又動不了了,從她背后冒出來那個紅衣女人把嘴唇湊在了小錢兒耳邊,悄悄說道:“別動,也別害怕!你看看,前面那個小妹妹都不知道,我在她后面。不知道危險多好啊!看不見也就不知道害怕了。”
站在她們前面小糖豆,直到現在也沒發覺自己身后多出了一個人來,一直死死的盯著衛生間大門:“小錢兒姐,你往后退。別讓自己的鞋掉了。你什么都別做,護住自己那雙鞋就行。這邊兒的事兒,交給我,你沒事兒人,我就沒事兒。”
趴在小錢兒身后的那個女人,用小錢兒的聲音回答道:“好!我聽你的,你自己小心。”
那個女人把話說完,就用手捂住了小錢兒的鼻子和嘴:“你看看,我說了,她看不著就不知道害怕吧!我把你的鼻子和嘴堵起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活活憋死。跟你打賭,等你死了,她都不會知道,你信么?”
“等一會兒,等到她轉身的時候,就能看家一具臉色發青,站在她背后的尸體。那時候,就該輪到她害怕了。她一害怕死期也就不遠了。”
那個女人說話之間,小錢兒的呼吸也顯得越發困難,眼前也在一陣陣的發黑,站在她前面的小糖豆,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作勢想要回頭,衛生間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響:“你是不是該把鞋還我了。沒有鞋,我的腳冷啊!”
小糖豆剛往旁邊偏了一下的腦袋,馬上又轉了回去:“你想要鞋就自己進來拿啊!”
“不行!你得自己把鞋送出來。”那人凄凄冷笑道:“你穿了我的鞋,還讓我自己去拿么?把鞋還給我。”
老輩人講,要是有死人找你要鞋,你千萬不能出門,她也不敢隨便進來,兩邊堅持到天亮就沒事兒了
小錢兒以為糖豆是要跟對方耗下去的時候,卻看見小糖豆從身上抽出一根鐵釘,往自己左手手指上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