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龍沉聲道:“你們得向巫神發誓,此生不對我施加詛咒。”
我反問道:“我們向巫神發誓?你向誰發誓?你給我找出一個能管得著你這輩子不用毒藥的神明出來,咱們再說發誓的事情。”
咒術師,都供奉著一尊魔神。沒有魔神相助,咒術師不可能在千里之外詛咒對手。就算是咒術師里最為高明的天咒師,也是如此。所以,咒術師最大的誠意就是向魔神發誓。
我曾經問過我奶,有沒有不用供奉魔神就能施加詛咒的高手?我奶告訴我:有!那得他本身就是神明。
我覺得自己這句話大概是白問了。
張元龍冷聲道:“你們已經看到了我樣子,萬一我走出去之后,你們再對我下咒怎么辦?”
張元龍害怕天咒師的原因非常簡單。傳說中的天咒師,可以不用媒介直接捕捉對手的氣息,只要被天咒師看清了樣子,他就能用秘法捕捉到對方的位置,施以詛咒。
我冷聲道:“你怕我給你下咒,我就不怕你給我下毒么?大家半斤八兩,何必互相猜疑?”
“不行!”張元龍站了起來道:“我看你們還是不夠渴。我等你們再考慮一下再過來。”
張元龍說話之間抬腳就往外走,人還沒到門口,葉玄就抓著鋼鞭站了起來。
我揮手道:“玄子,讓他走!”
我們現在實在沒法跟張元龍動手了。我們這些人里能動手的人,最少也已經一夜沒有喝水,前后又跟人交手了幾次。再動手的話,不等留下張元龍,我們就全都得脫水倒地,任人宰割。
我讓張元龍走,他反倒是不走了,滿眼狐疑的向我看了過來。
我微笑道:“你怎么不走了?”
張元龍沉聲道:“你真想同歸于盡?別忘了,你們有五個人!”
我淡淡說道:“可我這個人沒什么目標,更沒什么理想,所以嘛有些事情還是大家各退一步的好。”
張元龍猶豫再三在說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你給我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再敢阻撓我的計劃,別怪我出手無情。”
張元龍說話之間往茶壺點了幾滴藥水:“喝吧!喝下去之后,你們就能正常喝水了。”
我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之后,在原地坐了五六分鐘,才向小糖豆揮手道:“把他身上的咒術解開。”
小糖豆撤回鋼針道:“你給我記住,你不動我的人,我也不會動你。否則,我就讓你嘗嘗魔咒師的厲害。”
張元龍的臉色頓時劇變:“你是魔咒師?”
我也忍不住看向了小糖豆。
魔咒師是傳說中的存在,如果說天咒師下咒,還有跡可循的話,那么魔咒師出手,完全沒有蹤跡,哪怕是被施咒的人,僥幸殺掉了魔咒師,她的詛咒也一直存在,甚至比原先更為猛烈,直到把對方磨死為止。咒術如魔,無休無止,說的就是魔咒師。
小糖豆沒有回答對方問題,只是拿起鋼針|刺向了桌面,實木做的桌子就像薄紙一樣,被鋼針|刺出一個窟窿之后,鋼針四周也驀然間閃現出了一副詭異的圖畫,畫的正是張元龍的面孔。那只藍芒閃爍的鋼針,正好落在了肖像的眉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