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地上那副撲克牌時,吳笑陽顫聲道:“陳哥……二姐……二姐沒了!”
我仰頭看向空中的尸體時,那里果然少了一個人,吳小二的女兒不見了。就像是吳孝慧一樣消失了。
我抬手示意葉玄他們不要亂動,自己往尸體腳下走了過去,一具具的尸體還在空中橫晃,我貓著腰走進尸體晃動的腳尖底下時,一道道來回擺動的腳影在我背后左挪右閃之間,我似乎感覺到頭上的尸體憑空壓低了幾分,有幾只腳尖已經觸碰到了我的脊背。
一種像是蟲子爬過衣服的感覺,順著我的脊梁向外游走之間,我的目光也觸碰到了落在地上一只錢包。
我剛要伸手,就聽見小錢兒喊道:“陳野,快往后撤!”
小錢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喊我后撤,我也來不及多想什么伸手抓住地上錢包,雙手往地上一按,借力轉身,飛快的向外竄去。
我的腳步還沒站穩,就聽見身后一陣“噗通”亂響——剛才掛在空中的尸體全都掉了下來,只剩下一根根空蕩蕩的繩圈,還懸在天上不斷搖擺。
我輕聲道:“退出去!回車上再說!”
葉玄上車之后就問我:“老班,咱們往哪兒去?”
“回市區,找個酒店休整一下。晚上在出發!”我們從追著吳小二到了工廠,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接著拼命追車也已經追不上了。況且,我們折騰了一夜,已經是人困馬乏,好不如休息一天,等到晚上再說。
葉玄找了一家距離市郊最近的酒店,設施算不上好,但總算是勝在清凈。小錢兒忙前忙后張羅房間,我卻把撿到的那個錢包拿了出來,從里面抽出一張身份證:“笑陽,這個叫吳孝非的是你姐姐?”
“對,是我二姐!”吳笑陽點頭的時候,葉流光好奇的往身份證上看了一眼:“你的笑,是開懷大笑的笑。她的笑是孝順的孝。你們姐妹不范一個字兒啊?”
大的家族都有族譜,祖孫后代安排族譜上的字起名,一般都在中間范一個字。吳笑陽沒按族譜起名?
吳笑陽道:“我本來也是用孝順的孝,后來在上初中的時候,我爸爸給我改了名字,用了現在的笑。他沒說為什么,但我估計,跟他離開吳家有些關系吧?”
我看向吳笑陽:“你們已經不是一個家族了?”
“分家之后,我那些伯伯就很少跟我家來往了。我爸爸曾經回家幾次,但也極為有限。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他連祭祖都不回去了。”
吳笑陽說到這里趕忙說道:“其實,我那些伯伯對我家還是不錯的。我每次去找他們借錢,他們都會幫忙,也算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你們先休息,等趕路的時候,我叫你們。”
三個女生回了房間之后,我卻叫住了葉玄和陳三金:“你們看這個錢包?”
我伸手在錢包上面捋了一下挑起了手指,葉玄看著我的手指頭道:“這怎么像是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