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國沉默了片刻道:“這件事兒的確是一局做的不對。但是,現在不是跟你討論對錯,我是讓你服從命令。你是兵,是兵就得服從命令。”
我沉聲道:“張安國,我最后跟你說一次,我不去。如果,你非要讓我去的話,我保證,死人沒來之前,我就讓整個一局全都變成死人。”
“你……”張安國被氣得臉色鐵青。
丁朵兒也勸道:“陳野,你先別發火。其實,你去一局也有好處,那里是唯一剩下的目標了,對方找上一局,你至少可以抓住他們蛛絲馬跡啊!”
“不行!”我搖頭道:“我不能等著他們上門。”
我對丁朵兒多少有些好的臉色,張安國還要再說什么,我爺我奶也走了過來:“安國啊!你的話,我都聽見了。既然部里需要有人去坐鎮,那就我去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提得動刀。”
張安國大喜道:“陳老愿意出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奶不等對方說完就打斷道:“不過,我們動手,有個條件。”
張安國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你說!”
我奶說道:“那就是一局的人必須全部聽我調遣。誰不聽命令,我可以先斬后奏。記住,我是要真的殺人,不是所謂處分,或者記過。你能做到,我們就去。做不到,我們絕不去送死。”
張安國這才松了口氣:“這個我現在就可以答應。”
我爺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野子,你穩住。記住為大將者,泰山崩于前不驚。想要救人,你就先得冷靜。我歲數大了,你還年輕,往后真正坐鎮異調局的人還是你啊!穩住神,沉住氣,難關總會過去。我們先走了。叮當我們也帶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爺我奶走了之后,我自己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以前就有人跟我說過,當你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而你至關重要的人,就躺在病房里的時候,你只會感到絕望和無助。過去我還不相信,這一次,我卻真的相信了。
我和葉玄,糖豆雖然只有一墻之隔,可那道墻卻像是無法打破的屏障。把我們分隔在兩個世界,我想伸手拉他們出來,可我那雙足能開碑裂石的手掌,卻無法穿透一道玻璃。
還有,小錢兒,小妖他們生死未卜。整個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一個人坐在寂靜,冰冷的走廊里,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眼淚不自覺的從我臉上流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我伸手去擦眼淚的時候,一只小手輕輕放在了我的手上:“狐貍哥,你哭啦?”
“糖豆!”我驚喜之后,一下抱住了糖豆:“你沒事了?你是怎么出來的?”
小糖豆笑道:“我可以借血液恢復傷勢。醫院一直檢查我處于失血狀態,給我補了三倍的血,我就恢復過來了。”
“你沒事兒,太好了。”我不知道要說什么,也忘了我當時說過什么,抱著小糖豆又哭又笑好一會兒才松開了手。
小糖豆說道:“狐貍哥,我和獾子哥中槍的時候,好像感覺到了某種氣息。怎么說呢?我有點說不上來,當時我并沒打算出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就成空白了。然后,直到我中槍倒在地上的時候,才算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