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塵第二個目標并不是丁朵兒,而是我奶我爺。
我爺從張安國家里出來之后,也不知道應該去哪兒!只能自己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天天窩在屋里喝悶酒,喝多了就在屋里磨刀。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殺誰?
我爺的心里一直都轉不過那一道彎兒。在他看來,作為軍人就必須要服從命令。這一點,他的堅持并沒有錯。況且,在必要的時候,就應該舍棄小我,顧全大局。哪怕有萬般不忍,也不要顧全大義。這一點,他的堅持也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沒弄清事情的真相,不知道這道命令里另有玄機。
他覺得,我奶應該理解他,可是我奶從二局出來就再沒跟他見面。
我爺憋了一肚子的火,卻找不到人發泄。
他該找誰?
找我?我已經帶人趕去了現實殿,他不能找我,那樣只會給讓臨陣心亂,甚至死于非命。
找我奶?我奶不愿意聽他解釋。人上了歲數就是各有各的固執,誰也不肯讓步。
找張安國?張安國只是在轉達命令,況且,現實殿對異調局的意義,足夠所有人全力以赴。
找寧如塵?我爺不是沒想過去找寧如塵。可是,他卻沒法對寧如塵下手。在我爺看來,寧如塵有私心,但是更多的卻是為了大局。
所以,他在憋著這口氣。
我爺正在和悶酒的時候,寧如塵找了上來:“老哥兒。”
我爺伸手一拍桌子:“你特么還有臉過來?”
寧如塵坐到了我爺對面:“老哥,我今天就是來看看你。要打要罵,都由著你。有些話,我不跟你說,心里實在憋得難受。”
寧如塵拿起我爺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老哥啊!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怨我去拆陳野的臺。可你想過沒有,我做得并沒什么錯啊!一個異調局不能只有一個陳野啊!孩子都得成長,他們成長起來了,才能讓異調局發展壯大啊!”
“就像咱們當兵的時候,你多喜歡那個泥娃子,連著跟師長吵了幾回,都沒放泥娃子走。可是后來,他不是也走了么?人家混得軍銜比我們還高。你說說,當初咱們不放人家走,是不是擋了人家道兒?”
我爺點起一根煙來沒有說話,寧如塵再次說道:“我說要調走陳野的人,也沒說馬上就把人弄走。是想等局面穩了,再把人調走。再說,我也是為了陳野啊!”
“咱們都老了,你想想,咱們還能再活幾年,將來咱們退了,走了,誰來幫襯陳野?就陳野那個脾氣,將來有人當了他上司,還能有人像我們一樣護著他么?我把他人調到局里其他部門。將來整個異調局都是陳野的人。這不是在給他鋪路是什么?”
寧如塵道:“我知道,你看不慣這些道道兒,才沒跟你講。再加上小楊辦事太急了,才惹怒了陳野。可你們怎么就不能聽我說兩句了。”
寧如塵說到這里,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