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光緊緊抓著藥包,轉頭看向了丁朵兒。
對葉流光來說,被抹去記憶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比死亡更讓她恐懼。在她看來,人死之后,只不過是換了一種生存的方式,仍舊會記得活著的親人,愛人。記憶還在就代表著人并沒有真正的死亡,記憶不在了,才是真正的死亡。
丁朵兒輕輕拿開了葉流光手里的藥包:“我答應過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葉流光看了丁朵兒好久,終于點了點頭。
丁朵兒拿過大夢枕:“睡一會兒吧!時間應該很快就會過去。石頭叔答應的事情,從來不會失約。”
丁朵兒第一個枕在枕頭上躺了下來,葉流光猶豫許久之后,終于忍受不住石屋里空蕩蕩的死寂,也跟著丁朵兒躺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丫頭才陸續醒了過來,丁朵兒的面上滿是淚痕,葉流光的眼里卻帶起了前所未有的戾氣。
丁朵兒還是丁朵兒,葉流光也仍舊是葉流光,沒人知道她們在夢境之中經歷了什么?但是,那種近乎于真實的夢境卻足以改變她們的性格。
葉流光看向石中人:“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石中人搖頭道:“還不到時候,再等等,你們再睡一會兒,等你們醒來,或許就是我們出發的時候了。”
葉流光豁然起身,丁朵兒卻拉住了葉流光的手:“流光,再等等吧!我相信石頭叔不會騙我們。再說……再說,我也想再經歷一次夢境。那個夢境太真實了。我甚至有點不愿意醒來了。”
葉流光目光凌厲的看向丁朵兒,直到對方眼睛露出的哀求的神情,她的目光才柔和了下來:“好,我相信你一次。”
兩個丫頭再次躺了下來,石中人靜靜守在了她們身邊。
沒人看到石中人的目光,但是,我想那時他的眼中必定滿是溫柔。
兩個丫頭沉浸在睡夢當中,而我卻是想睡還睡不著。
腦子里不是出現這個,就是再想那個,有的時候覺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著了,可又像是沒有睡過,全身到處都在疼。
這是要得病啊!
我從小到大都沒得過病,有些小病兒隨便挺挺也就好了。
可是這回不行,我這是急火攻心,想不病都不行啊!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能得病,我現在不能倒啊!我一倒下,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還有好些人,好些事兒等著我做。
可我越是不想什么就越來什么,沒過多久,我就發起了高燒。
我從來沒像這次病得這么重,有時候勉強能睜開眼睛往外看看,多數時間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我試著往門上拍了兩下想要喊人進來,我僅僅喊了兩聲就暈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病床上,守在屋里的護士,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病房。沒過多久,張安國就走了進來:“你還能起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