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圓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車廂中間,可是清姬卻沒有一絲反應。
景圓能夠感覺到清姬就藏在這節車廂里,卻找不到她具體的位置。
景圓再次說道:“清姬,我們先不論那個道成寺鐘究竟是什么來路。我只問你一件事,安珍是不是也在這輛列車里?但是,你能感覺到安珍的存在,卻不知道他身在何處,更不知道怎么能找到安珍和尚?”
“這就像是你在道成寺里纏住了那座銅鐘一樣,你能感覺到情人就在自己的懷抱之中,卻永遠感覺不到他的溫度,也等不到他的回應。”
景圓說到此處,聲音猛然一沉:“這輛銀河列車,其實就是另外一座道成寺鐘。他用車廂把不同的人隔絕在了同一個空間當中。讓你們永世無法相見。你沒法打破這種空間的屏障。但是,我們未必不能!”
景圓的話一說完,清姬終于有了回應:“你憑什么這么說?”
“就憑我手里的這本《銀河列車》”景圓抬起手道:“你應該沒看過銀河列車的原著吧?其實,我一直都在懷疑,這本《銀河列車》的作者就是書里主角,信太勇只不過是撿到了信太勇的手稿而已。”
“主角用隱晦的手法,描述了銀河列車的詭異。同為懸疑小說作者的信太勇,破解藏在手稿中的密碼。又對小說進行了二次的加工。才有了這本并不完整的小說。”
景圓的聲音又是一沉:“小說的主角是不是還在這輛車里?”
景圓是在賭清姬對當年感情的執念。
女人看似柔弱,可是一旦產生了執念,會比男人來的更為猛烈,甚至可以走火入魔。就像是當年的清姬,她對安珍和尚的愛,未必沒摻雜著執念。
人的心理變化遠遠比學者研究的結果更為微妙,就算有人能追溯到執念的根源,也未必有打消執念的本事。否則,修行的人也不會把執念視為修行之路上的最大障礙。在景圓看來,執念一旦產生,不僅不會被時間消磨,反而會日漸加深。
景圓慢慢收住了腳步:“你不肯說話,是怕自己的希望又變成失望對么?就像你當年拼命的追逐安珍一樣。你滿懷希望的想要追回愛人,可最后結果卻讓你無法承受?我知道,你的執念還在,你已經執著了這么多年,為什么不去賭一下結果?或者說,你愿意永遠活在自己的執念里?”
景圓怕的就是清姬會活在自己的執念里,那樣一來,他除了擊殺清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那是景圓最不希望得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