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尊主,陳如飛在外求見。”
我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帶他進來吧!以禮相待。”
夏稷站起身來:“陳兄,需要我回避么?”
“你留下吧!”我竟鬼使神差的讓夏稷留下了。
我在害怕,就像是進入了一個陌生環境的小孩兒,無論做什么都害怕。甚至不知道怎么做。或許,身邊有一個人陪著,才會更安心一些。
我的情緒還沒穩定下來,我爺就跟著暗族弟子走了進來。
“爺!”我想起身的時,我爺冷聲道:“叫我陳如飛!”
我的心跟著猛然向下一沉,夏稷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我向那個暗族弟子揮手道:“你下去吧!沒有我招呼,不許進來。”
那人走了之后,我爺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從身上拿出一個包裹:“這是張安國給我的東西,他說,這樣東西能把你放倒,讓我帶著你離開,給你安排一個地方,再不讓你出來。但是,這樣東西,我不要了!”
我爺抬手把那個包裹扔到了一邊:“我這次過來,是要跟你決生死!”
夏稷震驚道:“陳老,你要考慮清楚。”
我爺厲聲道:“這是我跟陳野的事情,不用你來插嘴!”
我的心徹底沉了:放在以前,我爺在怎么生氣,也只會說:這是我跟我孫子之間的事兒,不用外人指手畫腳。他現在直呼我的名字,是把我當成了外人,當成了對手。
我強忍著心疼:“爺,你真要這樣?”
我爺紅著眼睛說道:“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連滅了幾個門派,炸了五絕峰,殺了上千人。你的手,還能洗干凈么?你今天殺術士,明天殺修士,后天就能濫殺無辜,我不能讓你這樣下去。我要跟你決生死。”
我深吸一口氣道:“就算我沒有入魔,異調局早晚也要跟宗門,術道之間一場大戰。那時,不是一樣要殺人。”
我強壓著戾氣想要跟我爺解釋,或許那是我最后的爭取,
我爺卻厲聲說道:“那時候,你是聽命行事,現在是什么?是你肆意妄為。我們陳家,不能出一個魔頭!”
我狠狠閉了閉眼睛:“好吧!你想怎么決生死?”
我爺拿出兩壺酒:“小時候,是我教你喝酒,今天咱們爺倆再喝這最后一次。這兩壺酒一壺有毒,一壺沒毒,你挑一壺。”
我看向桌上的酒壺,往昔種種再次浮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是我們爺倆兒最后的一杯酒了么?
喝完桌子上酒,我們就的各分陰陽。
杯中酒,酒中毒。最后毒死的,恐怕不僅僅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