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按照年齡算的話,針金比白芽還要年輕,但白芽聽了這話,臉上緊張、擔憂的情緒立即消散了許多,慚愧的心情轉化成了對針金的感激。
“多謝大人,您是如此的寬宏!”白芽道。
針金擺擺手,示意白芽退下。
他原先對白芽下達命令,命令后者訓練這些頭羊,意圖馴化為坐騎。
這個計劃一旦成功,對針金現在乃至將來,都會有巨大的幫助。
針金心中一直對羊騎兵的想法念念不忘。
之所以將這個任務交給白芽,一是因為他活蹦亂跳,沒有受到魔力侵蝕,二是因為他是獵戶之子,和野獸打過不少交道。
但現在就結果來看,白芽并不能夠馴化這些山羊。
針金也談不上失望,他本來的希望就很小。通常,這種事情是馴獸師做的,或者德魯伊也行。指望一個獵戶之子,還是一位普通的年輕人,針金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大人,屬下告退。”白芽退下。
很快,柵欄中便只剩下了針金、蒼須二人。
針金這時才開口道:“關于食物短缺的問題,我已經有了一個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大量制造出藥劑,讓山羊服用,催吐出它們體內的魔力,凈化所有羊肉。”
蒼須聞言,遲疑了一下,這才斟酌詞語道:“大人,這個辦法恐怕不行。我們能夠清除身體內的魔力,是因為我們只是遭受侵蝕。然而這些山羊卻是魔力本身的來源,這些魔力就是它們生命的一部分,仿佛手腳或者內臟一般。”
“如果我們給羊群灌下藥劑,雖然會將它們體內的魔力大量排除,但總會有一些殘留,這是無法清除干凈的。同時這些羊群也會遭受重創,程度遠比我們更深重,當場死亡是最可能發生的事情。”
針金哈哈一笑,深深看向蒼須:“這些山羊其實和我們一樣,都是受害者。真正的魔力根源,并不是它們,而是附近生長的看似普通的青草。”
針金如此坦白,讓蒼須楞在當場。
老學者看向針金,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老學者眨了眨眼,心頭恍然大悟,明白了針金說這話的用意。
針金繼續道:“難道蒼須先生沒有覺察到這個秘密嗎?”
蒼須心頭微顫,針金不斷逼壓,讓他有種錯覺,仿佛是面對一位攻勢綿綿不絕的犀利劍手。
老學者的面上閃過一抹猶豫之色,目光閃爍著回答道:“是在下愚鈍,沒有察覺出這個秘密。”
針金盯著蒼須看了一陣,看到后者并無后續反應,心中升騰起一股失望的情緒。
針金淡淡地嗯了一聲,緩緩轉身,邁開腳步,往柵門走去。
蒼須緊隨其后。
當針金剛要打開柵門,身后的蒼須忽道:“針金大人,您的坦誠和遠見讓人不由心生敬佩。您的身上具備優秀上位者的高瞻遠矚。雖然眼下困頓,但您仍舊嘗試組建騎兵。的確,騎兵的作用非常大,可攻可守。有一支優秀的騎兵在手,往往就能掌握主動。不過,依在下看來,這些山羊并不是您最佳的選擇,您還有一個更好的選擇。”
“哦?”針金一只手搭在柵門上,緩緩轉身,回望蒼須,“那就讓我聽聽蒼須先生的高見吧。”
“大人,這些山羊雖然生命層次很高,但本身卻不是自然產物,藏有巨大的隱患。”
“它們并不能讓自己魔力協調,即便組建出了騎兵,上限也很低。”
“除此之外,大人將來執掌白沙城,白沙城周圍地勢平坦,深入荒野大陸的方向,又有廣袤森林。并沒有山丘地貌,并不適合羊騎兵的發揮。”
蒼須侃侃而談。
針金面無表情,但內心對蒼須的話都十分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