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沒有我的騎兵繞后,誰能沖垮它們的陣型?”
“哼,不是我隊抵擋住了正面的敵軍主力,你哪里來的機會?”
“不管你們怎么說,你們殺的豺狼人都不及我隊的多。不相信的話,比比我們收割的豺狼人人頭就是了。”
“哈哈,你殺的豺狼人是比我們多。但那又如何?咱們的大樹將軍永遠是殺敵最多的。你要和他比嗎?”
“哼!他可是大樹將軍,志向高遠,想當大將軍的天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么和他比?我還是爭點我該有的功勞,這才是現實的。”
將領們口中的大樹將軍,自然就是鬃戈。
每次戰斗結束,他總是一個人獨自坐在樹下,靜靜地擦拭著鎧甲,保持沉默,從不爭功。
因為他知道自己據理力爭,也爭不過。他經歷的更多,每一次戰功都會被削減,或有一部分被他人冒領。
誰讓他是半獸人呢!
沒有一位人族將領會主動和他搭話。
他只能一個人,永遠是孤獨的一個人。
“嘶……”痛楚傳來,鬃戈輕輕地抽了一口冷氣,打斷了他的回憶。
“抱歉,大人,這玩意太難搞了。”三刀致歉道,他剛剛想用力掰開一片鋼鎧,但沒想到用力過猛,收不住力,臂鎧碎條沒有掰開,反而撞到了鬃戈的傷口。
鬃戈正要說話,一個身影來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面前的火光。
鬃戈抬頭,發現是少年騎士針金。
“我要感謝你的救援,鬃戈。”針金一臉誠摯地道。
“別提這事了。”鬃戈淡淡地道。
針金點點頭,抽出細劍銀電:“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鬃戈將左臂伸到他的面前。
針金深呼吸一口氣,細劍在鬃戈的面前連連激閃,十幾道銀白閃電轉瞬即逝。
下一刻,不論是束縛鬃戈胳膊的,還是嵌入血肉中的鋼鎧碎條,都被針金切斷。
鬃戈輕輕一震左臂,殘破不堪的臂鎧就徹底脫落掉地了。
“好劍技,不愧是百針家族的血脈。多謝。”鬃戈道。
“不用,我們是戰友,不是嗎?這是傷藥,紫蒂最新配置的,對你的傷勢應該很有效。”說著針金將藥劑交給了三刀。
“戰友……”鬃戈心中回蕩著這個詞。
針金忽然把自己的聲音放大:“這一次追殺,沒有你們幫忙,我絕對做不到。事實上,沒有你鬃戈牽制和襲殺了那么多頭白銀級魔獸,我不可能有這樣的戰績!”
整個營地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針金的身上。
針金的聲音傳遍整個營地:“所以,不只是我的名字,我們也要為鬃戈歡呼,為三刀歡呼,為藍藻歡呼,為我們的勇士歡呼!”
“鬃戈!”說完,針金振臂,目光掃視四周,帶頭呼喊。
“鬃戈、鬃戈、鬃戈!”眾人震動,無不振臂,齊聲附和。
針金又喊:“三刀!”
“三刀!三刀!三刀!”
不管是鬃戈還是三刀,都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金發少年。
針金再喊:“藍藻!”
“藍藻、藍藻、藍藻!”眾人的情緒被挑到最高峰。
藍藻緊緊地抿著嘴唇,身軀在微微發顫。
白芽興高采烈,死命地拍打著藍藻的肩膀。
針金離開鬃戈和三刀,來到人群當中,他一次次振臂,呼喊他人的名字,就會引發一陣陣的齊呼。
臨時營地中一片歡騰,眾人的吶喊聲伴隨著火焰,響徹附近的森林。
看著人群中的少年騎士,再大的篝火火光也掩蓋不住他的光輝,鬃戈嘆息一聲,對三刀道:
“把藥給我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