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一難,有孫悟空在,雖說會有些驚險,但終究只是有驚無險,安穩渡過。
但現在孫悟空早已不繼續西天取經,已經從取經隊伍之中脫離,豬八戒也不在了,甚至就連小白龍也是最早離開的。
就只剩下了兩人,這讓唐僧師徒該如何應對!
一個金仙境界的沙和尚,恐怕一眨眼就會被人種袋給收進去了吧。
看著陷入苦苦思索的兩個菩薩,觀音菩薩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實際上,我擔心的不是這個,九九八十一難,注定會被渡過。這是上天注定的,不論有無孫悟空在,我說的麻煩,是指唐僧最近有點怪異。”
“怪異?”兩名菩薩一愣,“怎么說?”
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隨后觀音菩薩才緩緩開口,“簡單點說,上一次我離開靈山,去看金蟬子師徒二人,恰逢他們師徒二人在辯論。”
“為何辯論?再說了,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互相斗斗嘴,爭執一番,也是正常的,不必為此而感到擔憂吧?”普賢和文殊好奇的插嘴問道。
“兩位菩薩不知,我所感覺的怪異,并非是指唐僧和沙和尚斗嘴爭執,而是他們所談論的內容。”觀音菩薩輕嘆了一口氣,臉色古怪的道,
“當時我隱隱聽到,他們在爭執辯論的乃是何為善,何為惡,金蟬子身為佛祖座下二弟子,深受佛法熏陶,竟然有辯解爭論不過沙和尚之勢。”
“而且,經此辯論爭執之后,金蟬子整個人的狀態,似乎都受到了影響,對佛法的追求,恐怕也會因此大打折扣。”
“阿彌陀佛。”文殊和普賢的臉色,也有些變化。
他們都知道金蟬子轉世的這個唐三藏的性格,弱不禁風又心懷愚善,對弟子向來缺乏教導與管教。
若非如此,孫悟空,豬八戒以及小白龍,又怎么會如此輕易的便脫離了取經隊伍。
若是最后僅剩的沙和尚再從中鬧事,動了金蟬子的佛心,恐怕對西天取經隊伍將會是致命一擊。
兩名菩薩越想臉色越發的怪異。
就算弟子都跑了,只要有唐三藏在,西天取經的隊伍就算還在。可若是金蟬子的佛心動了,那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需要給他找個弟子了,若是這樣下去,我們還能不能等到唐三藏來到靈山,都未可知呢。”普賢菩薩嚴肅的道。
“沒錯,還有,雖然沙僧的修為沒有孫悟空和豬八戒那么高,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我們佛門的宗旨,所以,沙僧若是能留的話,我們還是應該盡量留住。”
文殊菩薩也是一臉嚴肅的點頭。
觀音菩薩長嘆了一口氣,輕聲回答,“確實如此,不過三界之中究竟哪個弟子比較合適,這事還需要仔細敲定,佛門西游,可萬萬出不得岔子。”
三大菩薩由于不明所以,當下準備給唐三藏物色新的徒弟。
另一邊,地藏王和諦聽,仍然在幽冥地獄之中,奮力的在試圖破除陣法。
就在他們拼盡全力,發起不知道是第十一次還是第十二次沖擊的時候,突然,一道龐大的身影,緩緩的浮現在了古老的地獄之中。
幽幽燭火,頃刻點亮。
一道古老的聲音,似乎遮蓋住了那一方天地,霸道蠻荒的燈火,徑直燃燒著四方一切。
只見它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繼而猛地揚起了頭。
“吼!”
一道蠻荒兇悍之氣,驟然從身影之中散發。
狂暴的燭火,驟然噴涌如洪水,籠罩方圓萬里之地。
“視為皺,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
“長千里,在無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
“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低沉的聲音,若即若離,在幽冥地獄之中緩緩響起。
身影緩緩朝著地藏王和諦聽的方向走來,燭龍之眼,幽幽放光。
正是上古洪荒時期的十二祖巫之一的燭九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