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長途汽車終于是到了秦陸家的站點。
今天,這趟車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
路上,秦陸的老爸老媽都奇跡般的沒有問秦陸咋回事兒。
秦陸不用想都知道,是秦雪告訴了他倆自己車上發生的事兒了。
自己的這個姐姐別的都挺好,就是嘴不嚴實,想當年,自己早戀的事兒,就是被秦雪捅出去的。
……
十月的北方,天黑的還是挺遲的,五點多,太陽還在山頭上掛著呢。
秦陸看了一眼自己家鄉的太陽,笑了笑,招手和不遠處地里拉玉米的大叔喊了句好,然后緊了緊自己的電腦包,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
邁著并不是很沉重的步伐,秦陸走到家門口。
第一眼看見的,是蹲在大門口看門的一條臟兮兮的狗。
這條狗,秦陸記得自己九歲的時候就開始給自己家看門了,一直到現在,已經十二歲了。
記憶中,這條狗在三年后離世,自己家也沒有再養狗。
“毛毛!”秦陸蹲下來,伸出手,對著它喊了句,毛毛一聽有人喊它,撒起四條小短腿就朝著秦陸跑來了。
“汪汪……”毛毛親昵的繞著秦陸跑著,一邊跑一邊吐著舌頭。
秦陸站起身,指了指不遠處的狗窩一擺手,毛毛又是撒開腿向著自己的窩跑去了。
笑著搖了搖頭,秦陸走進了大門。
秦陸家地處農村,房子是那一年地震后的危房改造工程建的,南北對面的兩棟,四間房,大門朝東,寓意是紫氣東來。
進門之后,秦陸看著自己五六年沒有回來的家,頓時思緒萬千。
以前回家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抗拒感,要不是為了回來祭拜父母,秦陸都不想進到這個傷心之地。
現在,秦陸是帶著滿心的喜悅進來的。
“呦呵,臭小子舍得從你爸那兒回來了?”廚房里,一個綁著淺紅色圍裙,手中拿著一個鏟子的女人走了出來。
陸雪瑩,秦陸的母親。
嗯……秦陸之所以叫秦陸,其名字,就是取秦志軍的秦和陸雪瑩陸,同樣的,秦雪也是這樣。
陸雪瑩身上,并沒有那種農村婦女的樣子,而是有種讀書人才有的氣質。
因為家庭的原因,陸雪瑩書只讀到初三就沒有再讀了。
不過輟學后卻一直沒有放棄自學。
雖然后來沒有再考學,但是文化程度,絕對不比一般的本科生差。
后來嫁給了秦志軍,夫妻兩個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這些年陸雪瑩因為有心臟病,所以沒有出去打工。
而秦陸上學的地方也不遠,周末經常都會回來,加上家里也有老人,所以陸雪瑩就一直留在家里了。
“媽,我想死你了!”秦陸看著眼前還年輕的母親,故意用特別夸張的語氣來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把抱住陸雪瑩,道。
“臭小子,才幾天沒見就想死我了,你高中動不動就一個月不回來,怎么沒說想死我這話?”陸雪瑩翻了翻白眼,嫌棄的推開秦陸。
秦陸不舍的離開了陸雪瑩的懷抱,還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咋了臭小子,趕緊去洗手,老娘掐指一算,知道你估摸這個時候回來,飯馬上就好了!”陸雪瑩用手中的鏟子趕著秦陸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而去,然后就又回到了廚房。
秦陸將包扔到沙發上,然后洗了洗手,便是去廚房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秦陸倒是沒做出多么反常的舉動。
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秦陸變得沉穩,也學會了收斂自己的行為。
重生的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現在知道父母還在,姐姐還在,一切都沒有發生,那就不必去哭哭唧唧,做出一些讓他們擔心的舉動。
珍惜當下,活好每一天,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就這樣吃著媽媽的飯菜,聽著爸爸的嘮叨,再時不時忍受一下姐姐的吼叫,不是也很幸福的嘛?
重生已經三四個小時了,秦陸的興奮勁兒,已經過去大半兒了。
吃完飯,秦陸自告奮勇的去洗了碗,陸雪瑩在一邊兒看著秦陸,心中對自己的老公是一萬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