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信仰的行尸走肉。”鄧昌罵道。
“信仰?“安賜笑了,”它怎能比得過金錢的力量?”
安賜擊掌三次,環視周圍,道:“東西都找到了么?”
“一切就位。”星躬身施禮。
安賜看了看鄧昌,嘆道:“曾經的岦黨之主,我真的不想殺您,但可惜有人出重金買您的命。”
“安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甚么?”鄧昌直視安賜的雙眼,低聲道:“蕭子木拿你當他的兒子,而你,卻毀了他的一切。”
安賜的眼中沒有任何異常,他微笑著,并不回話。
鄧昌瞇起雙眼看著安賜,聲音低緩道:“我真為蕭公心痛,竟出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所以,不要輕信任何人,哪怕是親人。”安賜與鄧昌對視,輕聲道。
“流著孔雀血的人果然可怖。”鄧昌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不再多言。
“他們只是看透了這個世界。”安賜低低的說道,他最后看了鄧昌一眼,轉回身,徐徐走向門外。他頭也不回地道:“蜮,鬼,這里留給你們。”
“是。”兩個慘白的男子相視一笑,欠身答道。
隨國公府的府邸外,氣勢洶洶開來數隊官兵。他們沿街橫沖直撞,行人和叫賣的商販慌張的避讓,整個街區一片混亂。領隊的宇文鵬披掛整齊,騎乘鐵青色的戰馬,骨瘦如柴的他在馬上如猴騎駱駝一樣可笑,他卻瞪著昏黃的小眼,手按肋下的佩刀,如大將軍般橫眉立目的叫道:“動作都快點,別讓那小子跑了!”
官軍喊著號子,迅速把整片府邸團團圍住,一名全副武裝的衛兵跑到宇文鵬的馬側行禮,高聲道:“報告將軍,隨府及周邊街道全部封鎖!”
“好!”宇文鵬翻身下馬,用手一指紅漆的大門,“把門砸開!”
“將軍,”衛兵猶豫的看向宇文鵬,“這可是隨公的住處。”
“混賬!”宇文鵬一瞪眼,“晉公的話白說了么,你怕甚么!”
“是、是。”衛兵唯唯諾諾地答道。
“撞開大門!”宇文鵬高聲下令。
四名官兵扛著粗重的圓木,邁步走上臺階,他們把圓木的一端對準兩扇門的縫隙,“一、二、嘿!”官兵們猛地加力,包有鐵皮的圓木轟擊在厚重的門扇上,大門顫抖了幾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鬢發斑白的老管家慌張地跑進楊堅的書房,他面色發白,聲音顫抖道:“隨公,出事了。”
“不要著急。”楊堅合上手中的書,抬起頭,“慢慢對我講,出什么事了?”
“隨公,來不及跟您細講了。”老管家喘著粗氣,“外面有一群官兵在撞門,估計現在已經闖進來了。”
“有這等事?”楊堅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他緩緩站起身形,“帶我前去。”
“是,廷迥將軍和楊領將軍已經趕過去了。”老管家道,“您隨我來。”
門閂斷裂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府的大門轟然打開,百余名持著刀盾的官兵涌入府內。宇文鵬緊隨其后,拔出佩刀向前方一指,叫道:“搜!”
“呔!”一聲吼若炸雷,“爾等休得亂動!”
所有的官兵都停住腳步,宇文鵬亦停下,隨眾人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黝黑的壯漢攥著雙拳,對闖入府邸的這群人怒目橫眉,他身邊的白衣男子手提軍棍,兩人身后,跟著數十名持械的家丁。
“爾等何人,膽敢擅闖隨國公府!”白衣男子用手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