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盈，”顏玨湊到秦盈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她，道：“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還能跑到哪去，對嘛。”
“去去去，喝你的水，”秦盈滿面桃紅，她推開顏玨，看著他燦爛的笑臉，道：“應該是你是我的人，你敢欺負我，我就不要你了。”
顏玨笑道：“別不要我，一切全聽您的命令。”
秦盈無奈地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顏玨一把將秦盈攬進懷里，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在一起，船艙中只剩低低的呼吸聲，舷窗外隱約傳來鷓鴣的啼鳴。
客船抖開風帆，拖著水線，沿著河道一路南行。夜漸漸深了，秋風微動，落葉隨波，月光下樹影輕輕搖擺，天地間一片靜謐。
恍惚中，好像飄來了花香。
顏玨翻了個身，抽了抽鼻子，猛地坐了起來。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順著舷窗的縫隙涌進船艙。他從未聞見過這樣的香味，仿佛千百種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如此奇妙的氣息。
顏玨輕輕地推開舷窗，微風裹著香氣撲面而來。他向外望去，只見岸上各色花樹成林，無邊無際，落花鋪灑江面，順流而動，似為花海。“簫聲迎波香滿樓，迎波處處百花流。”這是吳顯在皇城觀落花時所提的詞，顏玨生在皇城，卻未見過這般景致，他睡意全無，扒著舷窗欣賞著此般夜景。
夜晚的空氣微涼，顏玨輕輕的打了個哆嗦，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輕輕地關上舷窗，轉回身看著熟睡中的秦盈。她睡得很沉，裹著被子，只露出半個腦袋。顏玨聽著她的鼻息，一笑，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面頰，借著微光，他看見她縮著頭，輕合雙眼，長長的睫毛清晰可數。他心中一動，替她裹好被褥，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船靜悄悄地向前行駛，顏玨靠著床頭盯著黑暗中的舷窗，他猶豫了片刻，輕輕地翻身蹭到秦盈身邊，貼在她的耳邊小聲道：“阿盈，阿盈。”
“什么事嘛。”秦盈睡得迷迷糊糊。
“嘿，阿盈，醒醒，有比睡覺更重要的事情！”顏玨輕輕地搖晃她。
秦盈忽然觸電般地彈了起來，睜大雙眼看著顏玨，她抱著被褥蜷縮到床角，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驚懼和迷惘。
顏玨愣住了，他一時間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從未見過她這樣，宛若一只受驚的幼貓。他挪到她身邊把她抱進懷里，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她的臉很燙，頭埋在顏玨胸前，他感覺到她身體緊繃，不住的顫抖。
“阿盈，怎么了？”顏玨低聲問道。
她卻沒有回答。
“阿盈，是我不好，不該半夜叫你起來。”
“原來這不是夢啊。”他聽到她長出了一口氣，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里。
顏玨心中猛地一沉，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這不是夢，我一直在陪著你。”
她抬起頭來看著顏玨，雙眸如泉水般清澈，她環抱住他的脖頸，把頭貼上他的額頭，輕聲道：“你說話要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