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公堂當中,常青身穿黑色錦雞補子官服,頭戴鑲玉官帽高居首位,在常青的左手邊位置,坐著兩名身穿黑色云雁補子官服的男子,這兩名男子的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而在常青的右手邊位置,則坐著一名身穿黑色孔雀補子官服的中年人。
穿黑色云雁補子官服的正是正四品左右都御史,一個叫魯北文,一個叫齊如水,魯北文是左都御史,掌管明司,齊如水是右都御史,掌管暗司,穿黑色孔雀補子朝服的中年人則是副都御史章澤瑞!
常青右手拿著茶杯,左手拿著杯蓋,正津津有味的品著香茶,魯北文、齊如水、章澤瑞則正襟端坐,神色鄭重。
無一人說話,公堂處于安靜階段,過了一會功夫,常青將杯蓋蓋在茶杯上,再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案桌上,面無表情的環視在場三人一眼,語氣清淡道:“知道本都為何召集你們前來嗎?”
“知道!”三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澤瑞,你來說說什么事!”常青依舊面無表情,語氣淡然的問道。
章澤瑞從椅子上站起,神情恭敬的向常青彎腰作輯行禮道:“稟都御史大人,今夜想必是為了破虜大將軍親眷被辱一事!”
“什么叫被辱?那叫辱嗎?那是**裸的以權謀私,謀害他人,區區一個村長,竟然有如此大的權力,連正三品將軍的親眷都敢欺壓,那么換做尋常百姓,簡直不堪設想!”常青臉上呈現出溫怒之色。
村長也是官,也屬于都察院管轄范圍,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顯然就是告訴天下百姓,都察院無能!
“稟都御史大人,我們都察院的職責只是代陛下巡視郡縣,并不包括村鄉,所以這事根本輪不著我都察院管,應該追究當地官府的責任!”章澤瑞再次抬手作輯行禮道。
常青眼睛瞇成一條縫,眼神頗為不善的看了一眼章澤瑞,令后者不禁一慌,只聽常青語氣較為冷冽道:“是,我都察院的職責的確只是代陛下巡視郡縣,但郡縣不包括村鄉嗎?嗯?難道村長鄉長不是朝廷的官嗎?”
“當地官府的責任自然會追究,但追究官府并非都察院的責任,而是吏部的事,我們都察院的責任是打擊全國上下各地貪污受賄,以權謀私的貪官惡官,都察院不能追究當地官府的責任,但會追究該地都察御史的責任!”
章澤瑞聞言,當即反駁道:“都御史,追責該地都察御史,恐惹其不服啊,畢竟并沒有明文規定要求都察御史負責村鄉!”
“是他不服還是你不服?”常青眼神變的冰冷,死死盯著章澤瑞。
章澤瑞眼神閃過一絲驚慌,隨而面若靜水的抬手作輯淡然回道:“都御史這事何意?下官只是與都御史論理,怎能扯到下官服不服的事!”
常青嘴角抹起一道弧度,語氣帶著譏諷和自嘲道:“你副都御史掌管七郡都察御史,七郡都察御史都算是你的人,澤瑞啊,是我常青一直自詡明眼識珠,但終究還是看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