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默下來,無力反駁張石山的話。
“隔壁李伯知道吧?他是跟俺一起去的官府,他也明白這個道理,已經決定,分出三家人遷徙了,還有你們的王叔,也已經決定分家遷徙了,俺知道,你們都不愿意遷徙,其實俺也不愿意讓你們走!”
“俺也是六十多的人了,馬上就要入黃土睡覺了,俺一直希望死的時候,你們都能陪在俺身邊,但為了子孫,沒有辦法啊,這遷徙,咱們必須響應,否則,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尋死路!”
“你們好好想想,想想讓哪二家遷徙,愿意遷徙的,朝廷會按照人頭一人補償十兩,爹這輩子也存了一點錢,也會給點補償。”
話音落下,老四張冬河立即站了起來,神色堅定的看著老爹張石山道:“爹,算俺一家吧,俺年紀小,小的時候干活,兄長都讓著俺,這次也該讓俺來報答了!”
張冬河雖然神情堅定,但語氣卻帶著濃濃的不舍。
這換做誰,誰舍啊!
“你干啥啊!”
姜氏一臉不滿的看著張冬河,心里也是一陣氣急。
張冬河也一臉不滿的看向姜氏,“你個婦人家懂什么!”
姜氏委屈的低下頭,暗自哽塞,心想,自己怎么嫁了這個傻子,這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再者,起碼要跟自己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吧。
“爹,也算俺一個吧!”三兒子張秋河也站起來說道,不過卻沒有張冬河的堅定,神情盡顯無奈,相對于姜氏的不滿,蔣氏倒沒有當場不滿,也跟張秋河一樣,面露無奈之色。
小的時候,老爹總說兄長要讓著弟弟,兄長也照做了,苦事累活都是兄長做,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只做一點輕松的活,現在長大了,他們沒有理由要讓年紀大的兄長繼續吃苦。
看到老三老四站出來,老大張春河和老二張夏河暗暗松了一口氣,內心也感到欣慰,心想,真是沒有白疼他們,老大媳婦李氏和老二媳婦王氏更是如釋重負,整個人都變了輕松不少。
要是真讓他們兩家人去,估計走到半道就要死人,身體實在是吃不消。
“好,好啊!”張石山眼睛紅了起來,臉上浮現出欣慰之色,欣慰的同時,也極為的不舍,想著想著,眼淚不由從蒼老的眼眶中流下,令人感到心痛和無奈。
張石山抬手用衣襟擦拭眼角的淚水,然后顫顫巍巍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布袋,看到布袋,四個兒媳婦眼睛都亮了,因為這個布袋,是張是山的錢袋,整個張家的錢,都在里面!
“爹這輩子也算是勤勞的人,攢了不少錢,原本這些錢,是爹打算爹死的時候,讓你們分的,但現在老三老四馬上就要走了,就讓老三老四把這些錢分了吧,算是爹的補償!”
張石山一邊說話的同時,一邊將布袋中的銀票取出,總共十八張面額壹佰兩白銀的銀票,足足一千八百兩白銀,這筆財富放在平民百姓身上,也算是一個有錢人了。
“孩子他爺,錢全部給老三老四,那我們呢?”老二媳婦王氏頓時有些眼紅,顯然不想讓老三老四獨吞這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