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兒,你恨朕嗎?”嬴常神色忐忑的自言自語。
傳來楊虎戰死的消息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在外人眼中,他這個皇帝已經走出此事陰影,可實際上,只有嬴常自己明白,他根本沒有走出楊虎戰死的陰影中!
霄兒,你恨朕嗎?
短短六個字,兩個符號,嬴常早就想問了,可一直無顏面對楊霄,更沒臉說出這句話,這件事仿佛成為一顆釘子,死死釘在心窩里,每每觸碰,痛苦的死去活來。
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嬴常問了出來。
楊霄聽到這六個字,明顯愣了一下,遂只見她擦拭眼角的淚漬,抬起依偎在嬴常肩膀上的腦袋,微微側身,目不轉睛的看著嬴常,紅唇白齒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認為,兄長戰死和義兒的死,都是你的錯?”
嬴常很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錯,但還是無力點了點頭。
他一直認為,楊虎和七萬將士戰死它鄉,尸埋異地,與自己有著絕對的關系,若不是自己要遠征攻打南魏,豈有今日,最可笑的是,遠征攻打南魏沒有撈到一點好處,反而給他人做了嫁衣。
種種原因之下,嬴常不斷給自己壓力,因此不僅沒有走出陰影中,反而越陷越深。
楊霄纖白的玉手抓住嬴常肩膀,腦袋向前傾,親了一口后者嘴唇,隨而放開嬴常肩膀,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眼睛閃爍著晶瑩淚光,哭笑道:“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
四個字,字字千斤,砸在嬴常看似堅硬實則軟弱的心靈,眼睛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眼淚止不住流落而下。
這是他,第二次流下真摯眼淚!
第一次,常子飛病故,第二次就是現在。
帝王的眼淚,不到情非得已,根本不會流下,就算流下,也是虛偽的眼淚。
看到嬴常的模樣,楊霄便知道,這位看似冷漠無情的大秦君主,內心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不是無情,不是不在乎,只是找不到人傾訴。
帝王啊,高處不勝寒!
楊霄不由感到心疼,抬手擦拭嬴常臉頰上的淚痕。
“霄兒,你知道嗎,萬里遠征南魏,是我此生以來,做過最錯誤的決策,一場戰爭下來,什么都沒有得到,反而喪我精兵七萬,大將兩名!”
“自我親政以來,北伐匈奴,收復數百匈奴部落,擴土萬里,西征羌族,驅狼國界山之外,擴土萬里,東出伐晉,擴土九郡,兩征燕朝,擴土八郡!”
“二十年間,大秦三百余萬子民,成就如今四千萬子民,三十萬常備軍,成就今日百萬雄師,七百萬預備將士待命出征,數觀朕半生以來,征伐頻頻,所用計謀無不以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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