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瑯之眼睛微微瞇起,仔細打量著沙盤,不知過了多久,老將章瑯之方才沉聲道:“剛才斥候營來報,你們也都聽見了,斥候營失蹤了一個前去秦軍軍營打探的斥候,八成被俘!”
“斥候被俘,就代表著我軍情況被秦軍熟知,以秦將馬大膽歷來行事風格,定會大舉進攻太廣!”
左將軍王空神色頗為凝重道:“秦軍有火炮,我們根本守不住太廣,最好的辦法是,在半路伏擊!”
“半路伏擊縱然不錯,可上次伏擊慘遭大敗,痛損我兩萬精兵,而且秦軍還不一定會中埋伏,畢竟前車之鑒在先,定會異常謹慎!”右將軍龐真神色憂慮的說道。
聽著王空和龐真的話,章瑯之以及其余七名楚軍將軍都陷入了沉思。
踏...
可就在一干楚軍將軍想對策想的焦頭爛額之時,堂外傳來一陣陣密集的腳步聲,堂內眾人紛紛側目看去,只見一位兩鬢斑白,國字臉的老將帶著兩位大胡子將軍走進堂內。
“趙將軍?你怎么來了?”章瑯之一陣錯愕。
沒錯,這位兩鬢斑白,國字臉的老將就是伐夏中路楚軍上將軍趙蒼烈,另外兩個大胡子將軍則是宋軍和張同,宋軍和張同長的很像,同樣的臉型,同樣的大胡子,同樣的年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同胞兄弟。
可熟知他們兩個人的就知道,這兩個人是死對頭,都看對方不順眼,而原因正是外貌相似的原因,兩人都覺得對方在模仿自己,有嘲諷之嫌,所以屢次在公共場合吵不開嘴。
這次同路出征,兩人也是從壽春一路對罵過來。
“這不是聽聞你們埋伏秦軍,被秦軍反敗為勝了嗎?所以連忙帶著人馬趕來,現在情況怎么樣?”趙蒼烈面無表情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章瑯之的身旁,觀看著面前的沙盤。
原本他的中路楚軍是負責漳州郡和陽山郡邊界的攻伐,可得知下路埋伏秦軍失敗,擔心下路大軍應付不了下面的戰局,所以連夜帶著人馬趕來馳援。
聽到趙蒼烈的這句話,下路楚軍將軍皆露出不悅之色,章瑯之也是心中不爽。
什么玩意啊,什么叫被秦軍反敗為勝,你到底是來馳援的還是專門過來取笑我們的,而且進來也不行禮,把自己當成最高統帥了。
可縱然不爽趙蒼烈,下路楚軍將軍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這事太丟人,被人取笑也是正常。
“現在還沒有什么情況,但以秦將馬大膽的個性,有九成可能大舉進攻太廣!”章瑯之望著沙盤沉聲道。
趙蒼烈點了點頭,他就是認為秦將馬大膽會大舉進攻太廣,所以才會連夜趕來馳援,要知道,秦軍處于被埋伏的情況下,還能斬殺楚軍兩萬,可見戰斗力驚人,若秦軍兵臨太廣城下,章瑯之就算集結全部下路大軍,也無法抵抗秦軍破城。
“秦將馬大膽手里有多少兵力,知道嗎?”趙蒼烈出聲問道。
章瑯之伸手指向沙盤一個迷你小城池,這座小城池掛著一個小竹排,竹排寫著:甲城,二字,“秦將馬大膽駐扎甲城,手里原先有四萬秦軍,但經過我軍埋伏之后,秦軍損失三千左右,現在他手里只有三萬七千左右兵力!”
“馬大膽為人膽大,沒有辜負他的名字,所以老夫猜測,馬大膽會率三萬秦軍長驅直入,直逼我太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