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言樹猛地驚醒過來,冷汗已經將衣服打濕,冰冷的潮氣使他渾身不斷顫抖。
剛才那個夢是怎么回事?真實地好像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
不對,我這是在哪?
言樹摸了摸后腦勺,裂開的傷口已經結痂,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自己上了個治愈術。
環視四周,潮濕厚重的墻壁,掛在半空中的鐵窗,一根根生銹鐵棒組成的鐵門。
種種跡象表面自己被關在了鐵牢里。
“弗倫奇,在嗎?”言樹小聲地叫喚著。
“你醒了,我就在你旁邊的牢房里。”
聽到弗倫奇的聲音,他心里稍定,接著說道:
“你沒事吧?”
“沒事,被那只魔鼠偷襲了。要小心它那根笛子,似乎可以控制人……”
“吾幫你們分到了相鄰的房間里,讓汝等可以盡情聊天解悶,還不謝恩。”
在幽暗的地牢里突然傳出脆生生的女聲讓言樹嚇了一跳,他趕忙從墻角的稻草堆里站起來,走向鐵門。沒想到嘩啦一聲,自己的一只腳被鐵鏈固定在了墻上,鏈子的長度只能走到牢房的中央。
言樹用力扯了扯鐵鏈,該死,牢固地紋絲不動。
叮叮叮的腳步聲在牢房外的走廊回響,不一會,在牢門外出現了兩個差不多身高的人影。
言樹抬頭看去,站在前面的是中午遇到的小女孩,她現在帶著一副白色蕾絲邊手套,肩膀上靠著一把撐開的黑色洋傘。
“屋頂下帶傘會長不高哦。”
“你……”
這時言樹才看清楚在女孩背后站著的竟是早上那只穿軟甲的魔鼠!
“你的口味很獨特啊,喜歡跟老鼠住在一起。”
“你這小子……崔斯特!放老鼠咬他!”
“是,陛下。”
只見那鼠頭怪物打了一個響指,瞬間嘰嘰嘰的鼠叫聲響徹了整個監牢,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正飛速向這里靠近。
“咯嗷!”
牢房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吼叫聲。
嘩啦嘩啦!
又是一陣搖晃鐵門的巨大聲響。
這個地牢里到底還關著什么東西?
言樹后背貼住墻壁,眼看著群鼠密密麻麻地從牢門的縫隙里涌了進來。
“叫你嘴硬,讓你嘗嘗被老鼠淹沒的滋味!”
鼠群一下子就鋪滿了整個牢房,此刻言樹已經雙手雙腳分別頂住房間角落的兩面墻,掛在半空中了。地面已經沒有他落腳的地方了。
這些骯臟的灰色老鼠依舊源源不斷地往里涌進來,互相踩踏翻滾著,越漲越高。
腳上被套著鐵鏈,往墻上爬的高度是有限的,難道真要被老鼠給淹死了?
“咳咳。”
這時,女孩把拳頭放在嘴唇上,假裝咳嗽了一聲。
那魔鼠再次打了個響指,那些瘋狂的老鼠突然恢復了本性,開始四處逃竄,一下子跑得一只不剩。
“好了言樹,現在,讓我們聊聊吧。”
女孩說完,將手中的洋傘收了起來,靠在墻邊,而那只魔鼠則雙腿下跪,雙手撐在地面上,俯下了身子。女孩提了提裙子,就一屁股坐在魔鼠的背上,翹起二郎腿,又撣了撣裙擺上的灰塵,雙手十指相扣,放在腿上,這才抬起她那巴掌大的臉龐看向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