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已經染紅了殘狼周圍嫩綠色的野草,無論紅色還是綠色,原本都是生命的寫照。
那只殘狼已經無力轉動脖頸,它斜著眼,看向**,眼神嘴角竟似乎充滿了諷刺,只是不知道這種諷刺是對著誰。
**看著抽搐的殘狼,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憋悶感,不知道是想對殘狼解釋什么,還是為了安慰自己,他看著殘狼的眼睛,聲音低沉道:
“你可以逃走的,那樣你就不會死。”
他想說的話,變成了“嗷嗚”的嗚咽,那是狼的語言。
殘狼聽到這叫聲,眼中的諷刺意味更濃了。
然后,它笑了,嘲笑著,聲音低吟。
**聽懂了殘狼最后的嗚咽:
“這是他們給我的宿命,蠢貨!”
隨后,殘狼氣絕。
只留下一臉迷惑的**。
“宿命?什么宿命?狼也信鬼神嗎?它們也有自己的信仰嗎?給它宿命的是誰?”
不知道為什么,聽了殘狼彌留遺言之后,**不由自主的看向周身的夜色,他有一種感覺,似乎那茫然黑暗之中有無數只眼睛在盯著自己,覬覦著自己的一切。
這種感覺就好像行走夜路時,總是不期然回頭觀瞧,明明什么都沒有,但是總能感受到那種無形的跟隨和窺伺。
看到這一幕的巴別人心中感覺到驚訝和獵奇。
這就好像我們人類看到小狗會做算術題一樣,驚訝于野生動物的智商,但那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來觀察,巴別人也是一樣的角度,此時此刻的他們看**,最多和人類看猴子猩猩差不多。
讓琳別有些詫異的是,在**體內傳來的數據顯示,這個疑似人類的生物在殺死威脅自己生命的殘狼后,反饋回來的竟然不是喜悅,而是一種暫時還無法判斷的平靜,有些壓抑的平靜。
不僅是琳別無法判斷,就是**自己,當他看著殘狼斷氣的尸體時,也無法判斷自己的心情。
有一絲疑惑,有一點悲涼,偏偏沒有劫后重生的喜悅。
以至于這種情緒讓他把這只殘狼變成自己食物和衣服的心思都淡了。
不過淡歸淡,肚子餓是正事。
**自是不會放過這么好幾十斤的肉食。
“雖然你慷慨赴死給我省了很多麻煩,不過殺死一只野獸,吃了它,才是對大自然規則最大的尊重和遵守,浪費才是違背,我是個守規則的人。”
自言自語著,緩過勁來的**左手提著木矛,右手拽著狼尾巴,盡可能快的朝著那片平坦的沙灘走去。
當腳踏在沙灘上的那一刻,**覺得浪費一只狼的幾十斤肉,似乎也不算是違背大自然的規則,偶爾浪費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小海灘上能吃的東西簡直太多了。
別看地方下,最多也就一二百平米的豁口沙灘,但是上面被自己腳步聲驚的到處亂串螃蟹,海浪邊緣處,退潮露出的礁石上貼滿了老大的貝殼,右手旁不遠處,一只海龜正在埋著自己剛下出來的龜蛋......
這樣的環境下,自己還需要吃肉柴少油的狼肉嗎?這玩意兒攜帶的病菌可是多的嚇人,反觀海洋生物,倒不是因為多干凈,而是海洋生物的寄生蟲大多不能寄生溫血生物,所以大部分生吃問題都不是很大。
于是,他立馬成了一個不守規則的人,在沙灘靠邊的地方隨意用手刨了一個大坑,把狼尸蜷縮著放進去,再把沙子埋好,弄了一墳尖。
其實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明日里一次漲潮退朝后,這狼尸便會被浪潮吞入大海,成為海洋生物的口中餐。
但是,這一幕看在巴別人的眼里,卻有著決然不同的含義,尤其是琳別。
琳別看到這場景,翻看著光幕上關于人類考古的一些壁畫和雕刻,他發現,海灘上那疑似人類的生物,現在做的一切,與一些壁畫上面的記載很相似,似乎是一種祭祀,就和他們后別教的祭祀一樣。
于是,琳別很肯定的判斷:
“這個生物一定是人類,而狼,就是壁畫上,與人類協同狩獵的那種生物,否則他斷不會殺死殘狼,再給與埋葬和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