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落下,江寒微笑喊道。
滿臉倦容的方怡,長相普普通通,穿著一身洗得發白衣物,茫然的盯著江寒。
“你在叫我?”方怡用手指著自己,試探的問道。
“我是江寒,高中同學,不記得了嗎?”江寒說道。
方怡若有所思,細細思索之后,猛的想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看著江寒。
“原來是你啊,真巧。”方怡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不擅長與人交流的她,此刻雙手捏住衣角,不斷地揉動,手足無措,眼神里滿是緊張之色。
“你住在這里?”
江寒打開車門,走下車來。
這條街道算是附近環境最好的一條街,不過仍然到處都是垃圾。
建筑也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左右修建,已經破爛不堪,搖搖欲墜,說是危房,也不為過。
“嗯。”方怡低著頭,應了一聲。
“沒想過搬走嗎?”江寒皺眉道。
這塊地即將拍賣,到時候拆遷的賠償款足以讓這里的人,在市區里重新買一套商品房。
方怡神情復雜,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
“介意請我去你家坐坐嗎?”江寒微笑道。
“你不嫌棄就好。”方怡勉強笑了笑。
跟著方怡,來到了一棟破敗的建筑前。
“你總算回來了?”
建筑前面,站著十幾個,吊兒郎當,滿身紋身的青年男子。
其中為首的一人,左臂之上,紋了一條青龍,此刻右手中,拿著一把小刀,隨意的玩耍著。
見到方怡與江寒,以及羅詩音走來,登時雙目微瞇,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劉同!我都說了,不可能的!”
方怡有些害怕,眼中閃過畏懼,心慌意亂,但仍然咬牙切齒,硬著頭皮,寸步不退。
“我之前說了,給你們一家一個禮拜的時間,現在時間到了,你不會真的不想管你的弟弟了吧?”劉同神情一冷,語氣不善道。
“你要讓我們一家搬走,又不給我們住的地方,我們去哪?”方怡氣憤道。
“不是給了你們賠償金了嗎?整整十五萬,你自己想想,你要掙十五萬,得多長時間,才掙得到?”劉同淡淡道。
“方怡,我看你還是聽劉哥的吧?死犟在這里,對你們一家沒好處的!”
站在劉同身旁,一名打扮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穿著暴露的女人,瞇著眼睛,望著方怡這里。
“譚雅,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方怡痛心道。
“呵呵,方怡,有句話你沒聽過嗎?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例外。”女人呵呵一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你現在這樣,好陌生,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方怡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對面那個女人,是她從小到大,關系最好的閨蜜。
以前的譚雅,與她一樣,不會打扮,更不會與這些混混,混在一起。
現在的變化,實在是太大。
大到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你是譚雅?”
江寒有些訝異,看向譚雅。
與方怡一樣,譚雅也是高中同學。
方怡和譚雅,關系很好,形影不離。
但,在江寒的印象記憶中,譚雅可不是現在這一副小太妹的模樣。
這二人,都比較內向,在學校里,存在感極低。
盡管如此,大家也不會討厭她們。
眼前這個譚雅,與記憶之中的那人,相差甚遠,簡直天壤之別,如同兩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