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劫。”慎攤了攤手,看著自己的兄弟,“如果是我,我也會使用那份力量,這并不是什么問題……你也不需要為此而離開均衡教派。”
“收起你的天真,慎。”劫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說了,我已經不想去維持那可笑的均衡了——我離開均衡教派的原因是我看見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嶄新的道路?”
“你知道嗎。”劫靠近了慎,用一種冷漠異常的眼神看著對方,“暴力也許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足夠的暴力能夠解決所有出現問題的人。”
“別開玩笑了。”慎搖了搖頭,絲毫沒有因為劫的眼神而有所退縮,“暴力從來都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任何問題,即使出問題的人被殺,問題本身也依舊存在著!”
“但在那之后,你就看不見它了。”劫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就像是……師傅永遠看不到我現在掌握了多么偉大的力量一樣。”
“你在說什么?!”聽到劫如此譏誚的說起自己的父親,慎的語氣終于不復平靜,“暗影之力正在侵蝕你的心靈——劫,你必須快點擺脫這種狀態!”
“那只是你以為。”劫輕松的分出了一個影分身,人和影分身各將一只胳膊搭在了慎的肩膀上,“如果我正在被暗影侵蝕,你是否也在被均衡所禁錮呢?”
“不——”
“如果不是的話,為什么每次參與義勇軍的行動你都要化名?”劫的嘴角出現了微笑,“你下意識的認為這不符合均衡之意,但同時卻認為這是正確的選擇。”
“不是這樣的——”
“還是說,你認為自己不是暮光之眼。”劫不給慎任何分辨的機會,“打算在接過這份責任之前,放縱一次?”
“你在說什么……”
“我在闡述一些事實而已。”劫的臉上笑容更盛了,他抓住了慎心里的遲疑,開始步步緊逼,“我了解你,慎,就好像了解曾經的自己,你瞞不過我,你早就對均衡心存疑惑——”
“同樣的,你也瞞不過我!”訥訥無言的慎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劫的胳膊,“我很清楚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緣故,你不可能接受暗影的力量!”
說著,慎用出了學習多年的關節技,想要干脆的壓制住劫。
然而,劫毫無征兆的與自己的影分身換了個位置,下一刻,一柄冰冷的戰刃搭在了慎的脖子上。
“你以為你了解我。”劫的語氣再次轉冷,“但那只是過去的我,是那個唯唯諾諾的戒——而現在的我,是影流之主,是暗影之王,是劫!”
冰冷的刀刃讓慎的汗毛豎立起來,他本以為劫也會下意識的和自己過招,就像是過去千百次訓練的一樣,到時候自己就能趁機好好勸服他,讓他迷途知返,重歸均衡。
萬萬沒想到,劫干凈利落的使用了暗影法術,與影分身交換位置后,直接制住了慎。
難道……他真的和過去全然不同了?
慎愣在了原地。
半晌之后,劫似乎嘆了口氣,他將短刀丟在了慎的腳下,轉身讓開了一條路。
“看在最后的交情上,你可以離開了。”
轉過身來,慎深深的看了一眼和過去大不一樣的劫,終于彎腰撿起了那柄短刀,然后默默選擇了離開。
夜色依舊深沉。
黑暗的均衡寺院再次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