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喉結。
這是個女生。
鬼使神差的,亞索想起了一個名字,他嘗試性的開口,喚出了這個名字。
“塔莉埡?”
……………………
塔莉埡感覺自己著火了。
酷熱的、仿佛要燒盡一切的火焰所燃燒的不是干柴,而是塔莉埡的生命。
高燒,塔莉埡很清楚,自己正在高燒——就像七歲時候的那次一樣。
那一次,塔莉埡身在溫暖的帳篷里,可以不停的喝水;父親母親都陪在身邊,哼唱著織匠古老的曲調。
而這一次,塔莉埡身在不知道哪里的山洞里,只能依靠著單薄的諾克薩斯軍裝,抵抗太陽下山之后的寒風。
在塔莉埡的耳邊,流淌而過的聲音不是贊頌織母的歌謠,而是冷風吹過松樹的低吟——在這低聲的吟唱中,塔莉埡只覺得自己的身軀越來越輕,仿佛要飄起來一樣。
我要死了嗎?
那我的靈魂會去哪里呢?
是被內瑟斯稱量功過?
還是被羊靈帶回故鄉?
又或者與靈柳成一體?
塔莉埡想要思考,但腦子里卻發散的可怕,沒有一點邏輯——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有織匠的傳說、恕瑞瑪的往事;也有諾克薩斯的神話、羊和狼的面具。
恍惚之間,她甚至看到了羊和狼正結伴而行,在風雪中向著自己走來。
就這樣,滿腦子混亂的塔莉埡一次次失去意識,又一次次清醒過來,而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她忽然聽見有一個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塔莉埡?”
是羊靈來了?
還是內瑟斯先生?
又或者艾歐尼亞神祇?
不管是哪一位……總歸要把我的靈魂帶回家鄉吧?
我是塔莉埡,我是來自大塞沙漠的塔莉埡!
我在成年禮上做出了選擇,離開家鄉是我自己的決定,我愿意面對死亡,但無論是哪位死神,請將我的靈魂帶回家鄉安葬!
“嗯——”塔莉埡本能的想要回應,但干渴的喉嚨里卻只能發出嘶啞的噪音,“我,大塞沙漠——”
這簡單的兩個音節似乎就耗盡了塔莉埡所有的力氣,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說完一句話,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而在又一次失去意識之前,塔莉埡感覺到了一份久違的溫暖——這種溫暖就仿佛是回到了家里、回到了羊毛編織的毛毯上、回到了織匠的篝火旁一樣,讓塔莉埡因為寒冷和疾病而佝僂起來的身軀緩緩舒展了開來。
一陣清涼從口而入,滋潤了塔莉埡的喉嚨、驅逐了燃燒著她靈魂的火焰——這團火離開了塔莉埡的身軀,來到了她的面前,當塔莉埡嘗試性的睜開了眼睛是,她所見到的是一團真正的篝火!
嗯?
就在塔莉埡驚訝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