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好。”亞索松了口氣,“大數據顯示你每天吐八次,今天還剩一次,吐完就好了。”
塔莉埡翻了個白眼,對自家師傅這不靠譜的“大數據”已經無力吐槽。
而在另一邊,銳雯則是看著舷窗外的海面,眉頭越皺越緊。
嗯,沒錯,亞索、塔莉埡和銳雯住在一間房里——倒不是亞索打算占便宜,而是這艘船的一等艙就這么一間了,亞索實在不想去三等艙和人拼房,干脆就和塔莉埡、銳雯住在一起。
反正都是單人床。
對此,塔莉埡和銳雯都沒啥意見。
而同居說起來滿是旖旎,但實際上……并不有趣。
塔莉埡暈船嚴重,銳雯心事重重,這兩個家伙一個每天吐八次,一個跟老僧入定一樣看著舷窗,亞索反而過得像個保姆。
喂小麻雀喝了一碗糖水,看著她完成了今日份的嘔吐,亞索終于稍微放下心來——馬上就要靠岸了,他現在更需要和銳雯談談。
遲疑了一下,亞索坐在了銳雯的對面,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小方桌。
“我們需要談談了,銳雯。”
“啊?”銳雯轉過頭,有些茫然的看著亞索,“談什么?”
“很多。”亞索攤了攤手,“最重要的是,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銳雯完全沒想到亞索居然會說到這個,“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亞索看著銳雯,“你想要生活在諾克薩斯,還是艾歐尼亞。”
諾克薩斯還是艾歐尼亞?
這也正是銳雯在思考的問題。
毫無疑問的,銳雯很享受在艾歐尼亞的日子——她能夠吃到自己耕種的作物,也能擁有一個從未有過的家。
所以,銳雯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忘記在諾克薩斯的過去,真正的成為一個艾歐尼亞人。
但……這并不容易。
拿慣了長劍的手即使握住了籬笆,也經常會用力過猛,作為一個在戰場上生活了多年的戰士,戰斗已經成為了銳雯本能的一部分。
為了這份平靜的生活,她在不斷的壓制著自己的這份本能。
解甲歸田可不是說起來的那么簡單,尤其是銳雯這種經歷了友軍背刺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她也是一個輕度的戰爭應激綜合癥患者。
正是由于這個緣故,在跟隨著亞索一起離開了艾歐尼亞、向著特利威爾前進的時候,銳雯才會心事重重。
現在,問題被亞索擺在了明面上,銳雯也有些茫然。
“我更喜歡艾歐尼亞。”銳雯看著亞索,“但有的時候,我也感覺我更加適合生活在諾克薩斯——你知道嗎,在耕種的時候,當我見到了路過的瓦斯塔亞人時,我的第一個念頭往往是‘怎么才能迅速命中他的要害’,即使這個瓦斯塔亞人我根本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