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皎月當空。
在守墓人打著哈欠的時候,今天剛剛下葬的那座新墳毫無征兆的動了兩下——隨后,一只手臂從泥土下鉆出,然后將自己的整個身軀都“挖”了出來。
伯納曼——或者說弗拉基米爾——爬出了陵墓之后,再次將泥土堆了回去,然后終于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這惡心的土腥味。”恢復了自己本身容貌的弗拉基米爾清理著壽衣上的泥土,“樂芙蘭那個家伙……出的什么鬼主意。”
沒錯,弗拉基米爾沒死——開玩笑,一個竊取了暗裔扭曲血肉手段的人,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死亡?
對于弗拉基米爾來說,抹脖子、扎心臟、劈腦袋都不是真正的致命手段,作為曾經暗裔的俘虜和實驗品,他經歷的可遠比這可怕的多!
而之所以會在城墻上做那么一份表演,一方面是為了結束伯納曼這個角色的演出,另一方面則是給斯維因埋下一顆雷。
別看現在斯維因已經實際上控制了不朽堡壘,甚至進一步就會成為諾克薩斯的新皇帝,但黑色玫瑰可沒有認輸!
至少……現在的諾克薩斯施法者隊伍還不會向斯維因效忠,貴族們也很不滿這個反叛者——想要完全掌控諾克薩斯,斯維因還差不少呢!
而一出假死之后,弗拉基米爾就能從地上轉為地下,在暗中行動了——畢竟堂堂正正的戰場征伐不是黑色玫瑰的強項,這朵劇毒玫瑰的優勢還在于陰謀詭計。
好不容易弄掉了身上的泥土,弗拉基米爾默默離開了帝國陵墓,然后……從下水道,以液體的形式回到了不朽堡壘。
沒辦法,現在整個不朽堡壘都戒嚴了,弗拉基米爾唯一稱得上是潛行的手段只有變成一灘液體,走水路。
半個小時之后,已經快要吐出來的弗拉基米爾終于出現在了樂芙蘭一處秘密據點的浴室之中——然后洗澡洗到了天亮。
當樂芙蘭回到了據點的時候,弗拉基米爾還在洗澡。
“你這是怎么了?”樂芙蘭顯然不知道自己這位合作伙伴身上發生的一切,頗有些好奇的開口問道,“怎么一直在洗澡?”
“帝國陵墓需要好好打掃一下了。”弗拉基米爾自然不會實話實話,“想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話……你可以去土里埋一天。”
皺了皺眉頭,樂芙蘭雖然感覺事情不至于這樣,但總歸還是沒有多嘴——這種細枝末節上苦苦追問只會讓同伴心下不爽而已。
“行吧,那你先慢慢洗。”樂芙蘭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據點柔軟的沙發上,“唔,你需要鮮血么——我可以去給你弄點,你知道嗎,有無數的少女愿意為她們崇拜的伯納曼獻上自己的血液……”
少女的鮮血?
曾經這的確是弗拉基米爾的摯愛,但在下水道見到了一些之后,他至少一年——不,至少十年內,都不會再對少女的鮮血感興趣了。
見鬼的鮮血……
就這樣,只是客氣了一句的樂芙蘭聽著浴室里弗拉基米爾嘔吐的聲音,迷惑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