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亞索擺了擺手,“既然想要成為一個優秀的戰母,就別想這么多的兒女情長——看看你母親,那就是一個反面教材。”
如果別人在瑟莊妮面前說起她的母親,也許會讓她相當不滿,但亞索明明都故意提起了她的痛點,瑟莊妮還是笑吟吟的。
“我和她可不一樣!”瑟莊妮的臉上寫滿了驕傲,“我看上的人可不是一個落魄的、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獸靈行者,而是一個真正的、原本只應該存在于傳說之中的英雄!”
“……說真的。”亞索聞言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自認為我已經將自己的態度擺的很明顯了,我不是弗雷爾卓德人,也已經有了未婚妻,你為什么還不愿意放手呢——你是凜冬之爪未來的戰母,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一個合格戰母應該做的。”
“是嗎?”瑟莊妮一面無意識的梳理著自己已經快要全部變成白色的長發,一面看著嗶嗶啵啵的火堆,“可是,如果我連一個男人都不能征服,又怎么會帶領凜冬之爪征服整個弗雷爾卓德呢?”
“這完全不一樣。”亞索略顯無奈的攤了攤手,“個人情感可不是戰爭。”
“但道理是想通的!”瑟莊妮依舊斗志昂揚,“我出生的那一年,艾尼維亞之息前所未有的冰冷,部落里所有的孩子都沒有能夠撐過命名日,只有我堅持了下來。”
“……”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放棄——只要是我瑟莊妮看上的,無論是凜冬之爪,還是整個弗雷爾卓德……都逃不掉!”
眼見著瑟莊妮還是沒有絲毫打算放棄的意思,亞索也只能無奈的結束了這場對話——雖然瑟莊妮還想問他自己的名字,但亞索終究沒有回答。
當瑟莊妮開始窮追不舍,亞索想了想,最終抽出了尺八。
叫來了努努給自己打拍子,亞索難得的吹奏了一曲非戰斗音樂。
《菊次郎的夏天》。
沒有鋼琴,沒有吉他,古樸蒼涼的尺八讓這首曲子意外的契合了弗雷爾卓德的意境——這樣一路走來,亞索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聽到了更加古老的傳說,學會了弗雷爾卓德的尚歌民謠,也認識了一些有趣的同伴。
而在這尺八的聲音中,瑟莊妮抬頭看向了遠處迷迷糊糊的海岸線。
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地方,他揮劍斬殺了一頭巨型的苔原冰蟲,動作利落的仿佛是一個戰神。
隨著一個個音符的躍動,隨著輕輕吹拂的晚風,瑟莊妮仿佛又一次經歷了這一個夏天的旅程——這短暫而難忘的旅程就仿佛是弗雷爾卓德寶貴又絢爛的夏天一樣,深深的烙印在了瑟莊妮的心中。
一曲終了,瑟莊妮再抬頭時,亞索人已經不見了——她詢問努努,得到的答案卻是“師傅說有事先走了。”
恨恨地一拳砸在了地上,瑟莊妮這時候已經明白,他已經默默一個人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帶上傻狗二哈和那一個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