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點了點頭。
“回來吧。”
毫無征兆的,慎在第二句話就直抒胸臆,亞索都被嚇了一跳。
“影流教派就是我的家。”劫的語氣無比平靜,“于我而言,均衡教派的理念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教派和之前并不完全一樣。”慎還在堅持,“更加開明,也更加開放——觀星給了我很多的啟發……”
“但時代變化的更快。”劫打斷了慎,似乎不想聽他說起觀星,“哪怕是凡人,命運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未來卻依舊要有方向。”慎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和戒對辯的時候,“回來吧,就像是暮光之眼和暗影之拳,分工不同,但均衡依舊,我們只是需要一點新的形式。”
“我不在均衡之內。”劫看起來也目光灼灼了起來,“慎,在離開教派的這些年,我學會了一個新的道理——不要想著將一切納入均衡之中,而是要主動的構建屬于自己的均衡……我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慎愣了一下。
他萬萬沒想到,劫居然會給自己這樣一個回復——萬事萬物皆處于平衡之中,這是均衡教派的核心概念,整個教派就是為了維護均衡而生的。
而現在,劫卻說“構建屬于自己的均衡”,這完全走上了一條與均衡教派完全不同的道路——雙方在世界觀的根本上就全然不同!
思及此處,慎沉默了——不是思考劫的觀念對錯,而是惋惜于劫的選擇。
當劫說出了自己的新觀點之后,他就真的再也無法回到教派了,他找到并踏上了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亞索覺得自己要不要說點什么、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慎忽然將話題扯開,說起了一件看起來不相干的事情。
“劫,你有準備什么禮物給葉舞嗎?”
禮物?
劫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一點小東西,她喜歡的東西不算難找。”
“那……你認識新郎嗎?”
新郎?
劫稍微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過婚禮的另一個主角。
努力回憶了一下,劫搖了搖頭。
“一個挺年輕的小伙子。”慎主動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聽說比葉舞還小一歲。”
“年輕有為就好。”劫語氣依舊平靜,似乎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身份,“總好過一直一個人。”
“一個人也挺好的。”慎將杯中涼茶一飲而盡,然后再次續了一杯,“至少輕松自在——我聽說你收了個不錯的弟子,叫凱隱?”
“沒錯。”說起自己的弟子,劫點了點頭,“很有天賦的小家伙。”
“我聽阿卡麗說起過他。”慎似乎喝飽了,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似乎是用了禁忌的力量?”
“算不上什么禁忌。”劫也慢慢坐在了對面,“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廢物利用。”
“暗裔可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盯著劫,慎的語氣終于嚴肅了起來,“我要見見他。”
做了半天局外人的亞索聽到這,終于瞇起了眼睛——有營養的部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