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看起來做學徒打扮、和維克托同路的年輕人,正在爭論海克斯裝置排放問題的處理。
這兩個家伙似乎在討論著某種能夠減少排放的技術,但在核心技術思路上卻產生了分歧,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說服不了誰。
相較于皮城瑰麗的暮色,這種充斥著專業知識的爭論顯然更能夠引起維克托的興趣。
擁有著后處理專利、已經構建了一套完整體系的維克托像是看兩個傻孩子一樣看著這兩個稍有想法、卻不得其門的年輕人,面罩下的面孔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呵,愚蠢的皮城佬!
反正維克托本人不需要吃飯,雖然并不順路,但維克托還是跟在了后面,持續性看戲。
然后,讓他始料未及的是,看戲看戲,維克托自己卻被殃及池魚了——在那兩個爭吵的年輕人中,思維方式更近于維克托的因為沒有真正入門而吵不過對方,開始慘遭奚落。
本來一個皮城佬奚落另一個皮城佬,這也不是啥事,偏偏那個占了上風的家伙一張嘴就是地圖炮。
“能有你這種設計思路的家伙,是不是蠢透了?”
“腦子里是有多少水,才能認為核心樞紐加回收器就能解決問題?”
“傳輸過程中的機會不加以利用,卻在后面談什么外掛裝置,這也太可笑了吧?”
“你不會以為自己只是沒有找到轉換手段吧?不會吧,不會吧?”
“怎么,不服氣啊?握拳頭啊?呦呵,你急了?”
“……”
“……”
雖然維克托已經很大程度上屏蔽了情感的干擾,但在這種惡劣至極的嘲諷面前,他終于忍不住了。
你嘲諷他就嘲諷他,這么簡單的方案卻搞不懂,的確挺值得嘲諷的。
但……認為這種思路正確有什么問題嗎?
大踏步來到了那個大放厥詞的年輕人面前,維克托隨手扯來一張白紙,洋洋灑灑留下了一大片的特殊公式。
“你嘴里那個愚蠢的方案早就有成功的專利了,少說幾句廢話,多讀讀書!”
然而,出乎了維克托的預料,面對著詳實的公式,那個牙尖嘴利的家伙并沒有服軟,反而如杠精一樣,針對著每一個可能的地方提出了問題,似乎想要駁倒這個突然出現的怪人。
被完全激起了好勝心的維克托根本沒想別的,那叫一個有問必答,前前后后講了快四個小時,才讓那個出言不遜的混蛋放下一句狠話后、匆匆離開。
看著那個家伙被駁斥的啞口無言、最終跌跌撞撞離開的樣子,維克托再次感到了一陣難得的愉悅。
呵,愚蠢的皮城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