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劍穿胸而過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經歷——如果不是亞托克斯需要一副鮮活的身軀,用暗裔的力量維持了亞索的生命,恐怕在被魔劍刺穿的那一刻,亞索就已經完蛋了。
然而,即使有暗裔之力的幫助,亞索現在的胸口也疼得不行。
索性頭等艙也沒人打擾,在自己的房間里,他干脆撕掉了胸口上纏繞著的厚厚紗布,低著腦袋看自己傷口的愈合。
亞托克斯和系統的同歸于盡讓亞索撿了個大便宜,現在的他幾乎可以算是一個破產版的暗裔了——身體的還是自己的,但卻經過了暗裔力量的洗禮。
雖然比不得亞托克斯這種一方大佬,但……吊打拉亞斯特這種暗裔之恥還是沒啥問題的。
甚至再見到韋魯斯,亞索也不需要如之前一樣狼狽逃竄了——到時候,他將用行動證明,即使在符文之地,亞索也是ADC的爸爸!
躊躇滿志的亞索伸出手,在自己的傷口上比劃了一下,確認了它的確是在愈合之后,轉向一旁,從床頭拿過那盤手抓飯,然后很不地地道道的用勺子挖了一勺,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努力的嚼了嚼,亞索勉強將食物咽了下去。
不是這班游輪的餐飲水平有問題,而是亞索的味覺系統出了毛病。
暗裔之軀并非只有好處——雖然亞索獲得了驚人的力量,但卻永遠了失去了自己的味覺。
確切的說……亞索并未失去味覺,只是失去了“美味能夠帶來的愉悅”。
人會因為吃到美食而感到快樂,而亞索無論吃到什么,都不會有絲毫的快樂,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酸甜苦鮮咸,但這些味道都不會給予亞索任何的愉悅。
唯一稍微能讓亞索有點感覺的,也只有辣了——但眾所周知,辣不是味覺,而是觸覺,是一種疼痛。
雖然這副身軀不吃東西也能堅持很久,但為了盡快恢復著想,亞索還是一路上胡吃海塞,免費提供的餐飲盡量能吃多少吃多少。
就這樣,亞索勉強干掉了一盤手抓飯,當他再次躺下,開始仔細回憶起了亞托克斯殘留的、關于虛空和恕瑞瑪的記憶之時,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請進。”
銳雯推門而入。
“誒?”亞索有些意外的披上了自己的斗篷,“你不是說船艙里比較悶嗎——這還沒到晚餐的時間呢。”
“放心不下,過來看看你。”銳雯看著亞索,嘴角出現了一絲意味難明的微笑,“接下來的旅途,還很長呢。”
“也還好吧。”亞索稍微挑了挑眉梢,對銳雯的話不置可否,“怎么,有話想說?”
“……”
銳雯沒有說話,而是上前兩步,默默坐在了亞索的身邊,俯下身子,主動伸出右手,摸向了亞索的胸口。
眼見著那只柔荑玉手距離自己的胸口越來越近、纖纖十指仿佛在期待著下一刻的接觸,半躺在床上的亞索終于微微瞇起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