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漫長的冰原之旅,銳雯差不多是最辛苦的那個人。
一方面,她需要和艾瑞莉婭一起對照著地圖,頂著寒風,輪番駕駛雪橇。
另一方面,在面對弗雷爾卓德人的村莊時,她還要脫掉大衣,假扮戰母,換取物資。
別的不說,但就這一口流利的、帶有稍許鐵刺山脈地帶特有口音的弗雷爾卓德通用語,其地道程度就不下于說啥都帶兒化音的帝都話。
甚至有的時候,銳雯都懷疑,自己如果跑到大雪里凍上一天,說不定也能覺醒寒冰血脈?
仿佛走神能傳染一樣,在亞索那邊開始走神之后,銳雯也逐漸有了神游天外的趨勢。
然后,就在鋼鬃即將信豬由韁、自由奔騰之前,艾瑞莉婭來換班了。
“我來吧。”坐到了銳雯的身后,艾瑞莉婭伸手拍了拍這個白毛一號的肩膀,“你去后面坐一會、修養一下精神吧,如果前面有村子,還需要你出馬呢。”
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的銳雯很快讓出了駕駛雪橇的位置。
不過,她并未如艾瑞莉婭所說的,去后面休息,而是幾乎肩并肩的坐在了艾瑞莉婭的身邊。
“怎么?”結果地圖,艾瑞莉婭先是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方位,隨后開口調侃了一句,“戰母閣下視察工作?”
“戰母?”面對這個梗,銳雯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現在她卻相當淡然,“我可做不成戰母——非要說的話,我其實更愿意做一個士兵,不需要思考、只要按照命令行動就好。”
“聽起來,你很懷念你過去剛剛參軍的時候?”
“倒不是懷念。”銳雯搖了搖頭,“只是那時候不需要想太多、不需要有太多的抉擇,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看見努努,我經常會想起剛剛離開特利威爾時候的自己。”
“……”
說起努努,艾瑞莉婭也沉默了片刻、
“誰說不是呢?”片刻之后,艾瑞莉婭也開口應和道,“我有時候也會夢見當初離開尚贊之前的自己,那時候我只想成為一個舞蹈家。”
“這就是亞索經常說的,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斗,但也要考慮歷史的進程?”
“差不多吧。”面對著銳雯那熟練的亞索語錄,艾瑞莉婭倒也沒有了之前的針對,“最近這段時間,我也說不清我到底是忙碌還是清閑,但不管怎么樣,我有了很多空閑的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有的沒的東西……”
“誰不是呢?”銳雯聞言也笑了,“說真的,我倒是希望前面有個村子之類的——假扮戰母雖然有點尷尬,但總歸好過在這胡思亂想。”
“所以我就很羨慕亞索那家伙。”艾瑞莉婭補充了一句,“總有事情可以想、總有計劃可以做、總有問題要考慮。”
“可惜總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說。”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和那位莎拉很像。”
“莎拉·福瓊么,她和亞索之間是什么關系?”
“這件事說來話長,當初在比爾吉沃特……”
抱著給紅毛一號添堵的想法,艾瑞莉婭開始和銳雯講起了莎拉和亞索的博弈和默契。
而在另一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辛德拉也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