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叫這個?”
“不知道,我只聽說他是旅者的引路人!”
“他怎么會在這?”
“或許是……得到了皇帝后裔的召喚!”
“獻上屬于飛升者的忠誠?”
“一定是的!”
“……”
“……”
原本無比肅穆的神廟守衛們終于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并未意識到自己忠心守護的那個家伙實際上是一個西貝貨,見到內瑟斯之后,下意識的就以為內瑟斯是來投奔的,因此一個比一個激動。
內瑟斯清楚的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但他并沒有停下腳步、試圖解釋,而是繼續沿著神廟的臺階,拾階而上。
他要去看看那個騙子——或許那不是騙子呢?
恕瑞瑪的傳承早已被攔腰斬斷,就算是皇帝的后裔,也未必知道古恕瑞瑪語……也說不定?
念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內瑟斯終于登上了神廟的高臺,親眼看見了這位“太陽的后裔”。
一張鬼畫符一樣的銅質鳥臉面具。
一身五彩斑斕的鎧甲式羽衣長袍。
一柄不知道啥材料做的奇怪權杖。
一個古恕瑞瑪語說不明白的神棍。
在對方向著自己張開雙臂的時候,內瑟斯也終于確認了他騙子的身份。
萬分之一的可能破滅了。
下一刻,不等對方拋出收買自己演戲的籌碼,內瑟斯的身軀突然開始膨脹——眨眼之間,他那如黑曜石一般健碩而結實的身軀就化為了頂天立地的模樣,然后搞搞舉起了自己的手杖。
手杖也和他的身軀一起變大了很多,現在看起來仿佛是一棵去了頭的古樹,隨著內瑟斯舉起手,這棵樹重重地砸在了神廟的頂端,樹根就這樣抵在了騙子的雙腿之間。
如果不是對方反應夠快、第一時間當場尿了出來,恐怕內瑟斯這手杖下去,那就是一場主客顛倒的阿魯巴。
隨著詭異的味道出現,內瑟斯堪堪收回了手杖——顯然,這不是出于仁慈,而是不希望陪伴了自己數千年的武器被玷污。
眼見著騙子連掙扎的意思都沒有了,內瑟斯干脆俯下身子,揪住對方的肩膀將他拎了起來,然后嫌棄的甩干了水。
“你是皇帝的后裔么?”直視著對方的雙眸,內瑟斯的眼里滿是冰冷,“太陽的子嗣?”
“不——不不不,不是!”
騙子聲嘶力竭的嚎叫響徹了整個神廟,讓周圍茫然的護衛們紛紛放下了武器,而見到了這一幕,內瑟斯撇了撇嘴,將他如丟垃圾一樣,丟向了那面造假的太陽圓盤。
“Duang——”
騙子就這樣如敲鑼一般敲響了這面山寨貨,然后在不知所云的古恕瑞瑪語上,綻放為了一朵妖異的紅花。
龐大的身軀再次縮小,內瑟斯再次披上了自己的披風,在呆滯的護衛們的注視下,迅速離開了現場。
而之前那個疑惑的護衛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位碩果僅存的飛升者,會被人稱呼為【沙漠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