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困局之下,如果能夠吸收暗裔的力量,將暗裔重新接納回來,這對恕瑞瑪而言,那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加強——對于這股可以團結的力量,怎么能夠放任他們另起爐灶呢?
內瑟斯雖然人頭狗臉的,但他的口才可相當不錯,僅僅是略帶感慨的追憶,他就能將亞索帶回到那個曾經的輝煌時代,這位大學士不愧為飽讀詩書之輩,三言兩句之間就仿佛穿越了千年歲月、拂去了茫茫黃沙。
如果換幾個暗裔在這,還可能真的會被內瑟斯說動——哪怕不會倒戈卸甲、重歸皇帝榮光,但至少也會賣個面子、心下躊躇。
可是,在場的這三個暗裔卻很不對勁。
亞索是個假的,雖然扮演亞托克斯眼見著越來越入戲,但他本身卻并不是暗裔。
拉亞斯特現在還沒有身體,對外界的感知也很依賴于凱隱的感知,內瑟斯嘴里的崢嶸歲月到他這就仿佛是被凱隱縮過句的日記,干干巴巴的味如嚼蠟——再加上這家伙本就是暗裔之中油滑之輩,所以沒有任何感受。
至于韋魯斯……
且不說依舊在給他搗亂的瓦爾茂和凱伊,但就他本身而言,在見到了古恕瑞瑪的重生之后,他已經想通了,自己已經將帝國的恩賜還回去了,現在他早以和帝國無關!
而且,作為飛升者之中少有的弓箭手、刺客,韋魯斯本來就很不合群,在內瑟斯看來是崢嶸歲月,但在韋魯斯那邊頂多算是日常工作——這有啥可感慨的?
于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全身禮服、神采飛揚的內瑟斯在那里滔滔不絕,一張嘴就是“當年”,看起來頗有些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架勢。
但另一半,三個暗裔一個比一個性質缺缺,仿佛只是將內瑟斯的話當作了BGM而已,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
甚至這邊內瑟斯自己都有點難過了,這三個家伙居然有點想笑。
這樣的溝通能有效果,那才是見了鬼呢!
眼見著面前的這三位一個賽一個的不當人子,內瑟斯終于無奈的搖了搖頭。
事情果然發展到了最糟糕的一步——拉關系沒用,講道理也不好使,那大家看起來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于是,他干脆的結束了這次的憶苦思甜,主動將話題說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上。
“希維爾在這吧?”
“希維爾?”亞索愣了一下,“你是為她而來?”
“為了皇帝的后裔。”內瑟斯神色肅穆了下來,“為了恕瑞瑪帝國的榮耀。”
“是么?”將不相信寫在了臉上,亞索的嘴角再次微微翹起,“不是為了星靈的榮耀?我可是聽說了,澤拉斯那個叛徒懸賞希維爾,價比黃金。”
“我怎么可能?”
“誰知道呢?”亞索攤開雙手,“我也不愿意相信這一點,但你的弟弟之前已經做澤拉斯的馬前卒、主動攻破烏澤里斯了,你現在也背叛恕瑞瑪,似乎也很正常嘛!”
“你說什么?!”
“畢竟,你剛剛灑了那么多的金粉,現在想辦法補充一點,也是應有之意嘛!”
又是熟悉的彈舌長音。
內瑟斯則是熟悉的血壓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