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阿茲爾身隕,恕瑞瑪帝國崩潰,作為碩果僅存的飛升者,內瑟斯層決意一定要看見帝國的再次崛起、將自己所接受的傳承繼續流傳下去——正是因為這種信念,他才能行走在凡人之間,一直默默的等待著、積蓄著力量,期待著預言應驗的那一天。
但現在,預言的確應驗了,阿茲爾依靠著自己的血脈再次復蘇,太陽圓盤也再次高高聳立在了沙漠之中,但符文之地卻早就和過去完全不同了。
哪怕設身處地的經歷了這一切變故,當新的時代來臨之際,內瑟斯依舊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
他并未脫離時代。
但依舊只緣身在此山中。
隨著內瑟斯的迷茫,房間迅速陷入了沉默。
亞索在等待著內瑟斯開口。
而內瑟斯則是第一次將星靈擺在了恕瑞瑪的棋盤上,重新開始了自己的思考。
雙方都沒有說話,雙方都在等著對方繼續開口。
……………………
“這不是雷克頓的錯誤。”終究是內瑟斯先一步開口,“狡猾的星靈有自己的圖謀。”
“也許吧……誰知道呢?”亞索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一句,“我也不過是代替瑟塔卡,給他一份公正的審判而已,你知道的,按照恕瑞瑪的規矩,事事論跡不論心。”
“非要論跡的話。”既然主動開口,內瑟斯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思路,“雷克頓也不過是驅逐了諾克薩斯人而已——雖然那座可憐的城市事后落入了叛徒的手中。”
好家伙。
亞索幾乎當場就是一句好家伙。
亞索在這用瑟塔卡壓人,想要將雷克頓直接打成叛逆、從而作為自己手中向內瑟斯換取優勢的籌碼。
而內瑟斯干脆搞起了解構主義,以此證明這不是叛逆,反正雷克頓攻城的時候,烏澤里斯并不是恕瑞瑪的城市。
“……真有你的啊,大學士閣下。”面對著這種詭辯術,亞索也一時無語,“和凡人混跡久了,你也變得狡猾起來了。”
“靈活是每一個學者都必須擁有的態度,它和嚴謹并不是相對的。”稍微找回了一點自己的節奏,內瑟斯終于恢復了屬于大學士的風采,“哪怕是敵人,也應該有先后之分,而雷克頓……并沒有什么錯誤。”
“那是因為我在他犯下更大錯誤之前,將他帶回來了。”亞索點了點頭,似乎勉強接受了這個說辭,“作為感謝,大學士閣下又打算付出點什么呢?”
付出什么?
內瑟斯雖然早就意識到亞索有目的,但這個目的到底是什么,他還真的猜不透——再次見到亞托克斯,這位昔日的同僚現在卻仿佛渾身都纏繞著迷霧。
于是,他干脆就把皮球踢了回來。
“這要看亞托克斯需要什么了。”
而亞索等的,就是這一句。
“我需要復仇——向虛空復仇,向星靈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