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感覺上說,這座城市除了宗教性建筑多了點之外,看起來和其他的恕瑞瑪城市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這是學生們的看法。
但在亞索的眼里,事情卻完全不一樣。
學生們之前從未來過烏澤里斯,也不知道這座城市曾經是什么模樣,所以下意識的將其與貧瘠的祖瑞塔比較,得出了一個“沒有什么特別”的結論。
但亞索曾經來過這座城市啊!
雖然那是很久之前、為了給諾克薩斯找麻煩來的,但那時候在諾克薩斯人治理下的烏澤里斯,可遠比現在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來得順眼的多。
在亞索的印象之中,烏澤里斯是一個嚴謹的商業城市。
雖然諾克薩斯的殖民者在這里待久了多少也受到了金錢和權力的腐蝕,但大體上說還是講究規矩的——再加上對外開放的貿易態度,你可以在烏澤里斯看到形形色色來自不同地區的人,他們只要遵守當時的諾克薩斯法律,并繳納賦稅,就可以自由的在烏澤里斯活動。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沉悶和死寂籠罩著這座商業城市,大街上的行人數量稀少,高談闊論者更是完全看不見,似乎一夜之間所有的烏澤里斯人都學會了戴頭巾、學會了小步急趨、學會了腹語術。
整個城市,似乎只有那些屬于烈陽教派的神廟才有些活人的生氣,而這份難得的喧囂則是來自于神廟內大聲講述著烈陽教義的主教和祭司。
剛來這里的學生們倒是沒有意識到問題,但在亞索和艾瑞莉婭的眼里,烏澤里斯現在的狀態已經說的上是非常惡劣了!
表面上看來平民的生活很平靜,也沒有沙盜亂兵在鎮搞事情。
但只要自己觀察就會發現,這里的居民無論是衣著、飲食、居住、集會,看起來都有些過分的“清貧”了。
這種清貧看起來有點像是戰爭帶來的破敗,但如果比照一下金碧輝煌的烈陽神殿,再仔細一琢磨,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
心態平穩的平民不是心里建設的好,而是在宗教的洗腦下,變得聽天由命了——當一切繁華都被隱藏起來,所有人都“不得不”安貧樂道的時候,烈陽教派的統治就穩定下來了。
和巨神峰類似的,在烏澤里斯,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烈陽教派的各種儀式典禮,在匱乏的物質條件下,烏澤里斯人沒有多余的物資用于娛樂,于是,參與烈陽教派的活動就成為了他們唯一稱得上是“精神食糧”的活動。
哪怕最開始的時候,烏澤里斯的居民對此并不感冒,但在沒得選的情況下,久而久之,他們也就習慣了。
經歷過信息繭房的亞索對這種情況簡直再熟悉不過了——不過相較于信息時代借助大數據所制造的信息繭房,烏澤里斯這種地理隔絕情況下的宗教洗腦,威力明顯要高上一大截,前者只能騙騙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旦深入接觸社會就能輕松看破很多謊言;但后者卻在物理上隔絕了烏澤里斯人看到外面世界的手段,以此牢牢的控制住了這座城市的一切。
而目前為止,學生們除了芮爾等幾個想的比較多的人,都還以為這不過是烏澤里斯的風俗而已。